“让朱粲将他迎入花厅,我马上过去。”

    “喏!”

    “王叔,我认识这個鱼赞。”房间内,杨暕介绍道:“阿耶当扬州大总管,鱼赞是一名校尉,后来累次升迁,到当了大都督,阿耶当上太子后,鱼赞便入京城为将了,我倒是不知他在这里。”

    杨集问道:“莫非是虞庆则后人?”

    杨暕哭笑不得的说道:“鱼赞是鱼俱罗的弟弟,他们这个鱼是鱼肉百姓的鱼,跟虞庆则的虞不一样的。”

    杨集这才恍然,问道:“鱼赞,为人如何?”

    “这个鱼赞和燕荣一样暴虐凶残,他特别欢虐待部下,碰上不中意的,就用长着倒刺的鞭子抽打。阿耶当年就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通。”杨暕介绍完毕,又鄙夷的补充了句:“像他这样的混蛋,猪狗不如。”

    杨集古怪的看着杨暕,说道:“像你这样的混蛋,也是猪狗不如。”

    杨暕愣了一下,讪讪的说道:“王叔,我学年轻,我觉得我还有救。”

    “但愿如此!”杨集说着,便出了侧厅,带着杨暕向花厅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将面色沉肃,端端正正的坐在坐榻之上,一旁小几上的香茗动也未动。

    于是轻咳一声,大步入内。

    武将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相迎,向杨集行了一礼:“末将鱼赞参见大王。”

    “鱼将军免礼!”杨集昂然入内,坐到了主位之上,示意鱼赞坐下说话,等他坐下,随口问道:“不知鱼将军有何要事?”

    鱼赞沉声道:“大王,末将有万分火急之事要禀告。”

    杨集诧异道:“鱼将军请讲。”

    鱼赞看了看乔装成大胡子的杨暕一眼,本想说不便说话,可是见他径自站到杨集身边,便知道对方是杨集的心腹亲信,于是不避讳的说道:“好教大王得知,有人打算在大王点兵之时生事,阻碍大王整顿豳州军。”

    杨集目光盯着鱼赞,故作不知的沉声问道:“此事怎么说?”

    鱼赞将豆卢宽、王升、梁宏所筹划事情,一股脑的说了,而后作愤愤不平之色,以一种义愤填膺的口吻道:“豳州军自卫昭王组建以来,一直是我大隋的精锐之师,可是豆卢大将军接手之后,将校腐败、军纪废弛,吃空额喝兵血蔚然成风,几不能制。左将军王升、右将军梁宏、长史辛世杰之流更是一意逢迎。”

    说到这里,鱼赞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正义凛然的铮铮气势:“末将虽然心痛于豳州军的的腐化,然独木难支、屡受同僚排挤;为了刺探彼等败类的情况,末将只好虚与委蛇,如今不料他们竟胆大如斯,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置军法于不顾、裹挟无知无辜的军卒作乱,末将累受皇恩,焉能与其同流合污?”

    “鱼将军深明大义,我很欣慰!”杨集打量了一眼鱼赞,很是欣然的说道:“正如鱼将军所言,豳州军中一些将领丧心病狂,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了许多人神共愤之事,我绝对不容此彼辈横行不法、逍遥法外!”

    “大王英明!”鱼赞拱手一礼,慷慨激昂的说道:“大王,彼等败类担心吃空额等事,为大王发现;惶惧之下,故而企图铤而走险。不瞒大王,豳州军名义上虽然有七万人,可是实际兵员只有四万六千余人,其中又有三四成士兵是不堪大用的老弱,如斯豳州军,岂能胜任未来的战争?”

    听着鱼赞义正言辞、痛彻心扉声音,以及他脸上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杨集心头的古怪感愈发强烈了,他沉吟半晌,便问道:“既然知道豳州军之弊,为何没有上奏?”

    鱼赞叹了一口气,黯然道:“末将独木难支,又不喜投机钻营、逢迎拍马,唯一能做的,便是独善其身了。”

    “独木难支?独善其身?我看不尽然吧。”杨集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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