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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没有办法,恼火之下说说而已。”杨集笑了笑。

    既然杨广什么都明白,史上为何还那般去搞高句丽?杨集只能归咎于事态变迁!毕竟当下形势,与几年以后肯定是不同的。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就是杨广子嗣单薄、后继无人;当杨昭死、杨暕废以后,就连一个继承人都找不到,只好将目光瞄向了杨昭的三个儿子。可他这三个孙儿固然聪明过人,但年纪太小、威望不足,日后不管是谁继位,都镇不住野心勃勃的人。所以杨广为了大隋得以延续,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有生之年,荡平最具威胁的势力,给他的孙儿铺路。

    如果杨昭不死、杨暕不废,杨广再是急功近利,也不至于像史上那般疯狂吧?

    不过心中虽有计较,但是杨集不好说出去,此时的杨昭虽然胖得厉害,可是看起来,也只是胖而已;健康问题好像不存在。而且就算杨昭有病,他也没丝毫办法,说了反而给杨昭增加心理压力,如果他天天认为自己要死了,迟早被这个念头折腾垮。

    “你这想法很要不得,想都不能想。”杨广叮嘱了一句,又说道:“今之大隋,繁荣得不正常,令人心惊,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自然无从解决了。”

    杨集沉默半晌,说道:“我有一番见解,或许可以助阿兄破局。”

    “哦?说说看。”杨广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坐正身子,注视着杨集。

    杨集说道:“中原王朝的主体经济是农业,历朝历代看重的也是农业,可农业得到大力发展就撑得起国家所需吗?我看未必。这个压力要有助力来分摊方可,而商业便能填补这个空缺,甚至带动农业的发展。”

    “虽然一些人总是说商贾逐利,但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天性,难道种田的百姓就不逐利了吗?我看未必。至于商贾聚敛财富之说,也不完全对,在他们交易过程中,难道获得收益的仅仅只是商贾?百姓就不曾从中受益吗?同样未必。”

    “但是往往有人认为有赚、必有亏。其实,这也是一个错误的论调。只因买卖是各取所需,百姓用自己多余的物品卖给商人,再拿钱去买到自己所需的锅瓢碗盏、油盐酱醋,这又促进了工业的发展,而工业人员有了钱,又从商人手中买到粮食……如此循环,便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皆大欢喜的关系。”

    “也许有人疑惑,既然大家都高兴了,那么究竟谁亏了呢?其实谁都没有亏,假设钱币的购买力始终稳定,朝廷根据市场需求铸造钱币,投入市场,那么商业就会持续繁荣。简单来说,朝廷的使命是把控大局,商贾的作用是购买民间剩余物品作为货物出售,他们赚了钱,就会继续从老百姓那里购买;百姓赚了钱,做工的积极性就会更高,各行各业的产量也就会源源不断的提高,国家钱粮丰沛了,国力自然就强盛起来。”

    杨集望了杨广一眼,面容严肃的说道:“一个国家强盛的标准,不是朝廷所拥有的财富来决定,而最好的评断标准便是百姓的生活水平:某个国家的百姓如果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家有余钱,那么这个国家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个开明强盛的国家,反之,如果百姓贫困潦倒,朝廷有再多钱也不能说明什么。”

    “一个国家是由千千万万名百姓构成,百姓富强、则国家富强;百姓孱弱,国家哪怕再强盛也是根基不牢,一旦出现不测风云,百姓为了活下去,也只能聚啸山林了。若是烽烟处处,这个国家离死也不远了。”

    杨广眼中露出了赞许之色,不愧是自己最看重的人,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把错综复杂的关系得失梳理得这般清楚,实在不简单、实在是宰辅之才。他颔首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那你觉得我大隋国富民强,还是国强民弱?”

    “从整体上来看,我大隋是国富民强,哪怕是贫穷的百姓,也在温饱的水平线上徘徊,比起以前的王朝来说,算是独一无二的水准了。”杨集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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