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礼仪十分周全,但就是因为太过周到,让裴矩感到了萧瑀浓浓的疏远、戒备;而经过方才的一幕闹剧、以及哈哈大笑,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如是一来,裴矩便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能够让萧瑀以平常心来听、来分析,而不是怀着偏见之心来抠字眼和语态。

    他继续说道:“事实上,只要小女进入杨家门,那么我们就是亲上加亲。我们两家也不该为敌、而是该为友,只因我们都是士族,我们在大隋王朝就是天生的朋友。”

    萧瑀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不语,自从杨广登基为帝后,萧氏便取代独孤家,成为大隋王朝第一外戚,而且相对于在官场上平平无奇、无所作为的独孤家,本朝皇帝杨广给予了萧家极大的权力,使萧氏有了一个皇后以外,还在朝廷之内出现了一个相国、一个尚书;再加上萧氏外甥又是大隋太子,这便导致萧氏在士林中的声望进一步高涨,有一种被捧上天下士族领袖宝座的势态。

    但是萧瑀知道萧家固然因为皇帝一步登天了,可也独秀于林,成为山东士族、关陇贵族共同敌视和斗争的对象。要不是还有杨素为首的中原士族、苏威为首的关中士族、裴氏为首的河东士族吸走部分“火力”,实力不如人的萧氏日子会很艰难。

    现在裴矩说这番话,其实就是希望通过自己、向兄长透露一个消息:裴家乃至河东士族不会帮助河北士族、关陇贵族对付萧氏,而且两家有一个共同“女婿”,日后便能借助这层关系、这个桥梁,构建更为亲近、亲密的合作关系。

    裴氏既然有合作的意象、两家也有合作的基础和桥梁,裴氏自然不会在杨集后院给萧颖使绊子。

    “世叔的意思,我明白了。”萧瑀梳理清楚,便向裴矩说道:“我会将世叔的意思如数传给家兄。”

    裴矩捋须而笑:“关陇贵族如日中天,便是先帝和圣人也要敬畏三分,如今他们又利用自身的先天之便,抢占地方官职,如此咄咄逼人,实非某个士族所能抵御,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唯有如此,方能保证自家地位之余,为君王分忧。我想,令兄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裴矩和萧琮私交极好,但两人现在都是议事堂相国,而萧玚又是兵部尚书;官当到他们这种份上,官场上该避讳的规则、他们必须要避讳,若是继续深交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便迂回的找到萧瑀,向他透露合作的意思。

    “我会的!”萧瑀默默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裴矩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便话题一转,目光凝视着萧瑀,缓缓的说道:“还有一件与贤侄有关的私事,作为长辈,我想提醒提醒贤侄。”

    裴矩语气之中充满了长者对晚辈的关心,这也是他厉害之处,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和人拉近关系,一步步的亲近于他,但是对方却感到到真诚,而不是刻意为之。

    当然了,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忽悠人,否则事情败露,一切努力都会轰然坍塌。

    “还请世叔明示。”萧瑀这个人比较纯粹,这是因为家族之事自有长兄萧琮、三兄萧瑑、四兄萧璟、五兄萧珣、六兄萧玚操心,而且他从小就在父母和兄长姐姐的呵护、在无比优越的环境中成长,所以他比较天真、思想也比较纯粹。

    现在的萧瑀,类似于岳不群保护的下的令狐冲,不过两人的行为恰好相反:令狐冲是黑白不分、是非不分,总是给弱势的‘华山派家主’闯下大祸;而萧瑀眼里的官场,却是黑白分明、非黑即白,他认为白的,理当嘉奖;黑的,必须绳之以法,正是因此,他才把法曹干得这么起劲。

    在萧瑀看来,犯官的背后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让他有施展才华空间,只要把他推崇的法治理念推广到全凉州、全国,哪怕是仇敌满天下,他也乐意。

    虽然他一出道就跟杨集混到现在,但问题是他干这种事的时候,根本不去考虑对方来头、更不用权衡自己的利益得失,只要接到举报、抓到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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