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让他办了萧颖再说。

    但是萧颖却不让他干了,她处处以丈夫大业为重,心知阴世师、杨善会这么早求见,定然有要事,她见到丈夫神采奕奕、却又一脸怒容的怪异模样,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郎君,国事为重。”

    说完,便卷着睡袍下床,赤着一双纤巧秀气的天足跑去盥洗间躲匿,“咣当”一声,把侧门也给关了。

    “‘麻辣隔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姓阴谋的,真他娘的阴。”萧颖都跑掉了,杨集只好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去盥洗间和萧颖一起洗漱。

    两口子在怪异的气氛中洗漱停当,重新回到卧室穿衣,再去外间梳头。

    萧颖站在梳妆台前,一边帮杨集打理头发,一边吃吃的娇笑道:“对了,我七兄(萧瑀)离开张掖之前,他让我把一件事告诉郎君。”

    杨集虎着脸道:“什么事?他又有什么事?”

    “我七兄不是凉州刑曹么?可是精通律法官吏少之又少,他深感责任重大,自己却又力不从心,于是便写信给他的一个朋友,让他过来帮忙。”萧颖笑着说道:“七兄还说此人刚正不阿、十分正直,在律学方面,比他还要厉害。”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杨集闻言,不禁动容了起来。

    凉州本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州,民族矛盾十分尖锐,而后,又从中原迁来几百万“新凉州人”、从异族又来了很多由奴隶和战俘变成的“新凉州人”,人口和赋税增加的另一面是让各州各县的矛盾和冲突进一步加剧,所以在官员渐渐充足的情况下,凉州最需要的就是能精通律法的人才。

    而萧瑀的脾气虽然臭得要死,但他却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人,从来不会夸大其词,他现在既然这么推崇一个人,说明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个人名叫刘洎,字思道,荆州江陵人,乃是梁国都官尚书刘之遴曾孙,刘之遴在侯景之乱时,避难还乡;湘东王绎嫉其才学,密送药杀之。刘家家道自此没落,时至今日,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寒族,影响力不出县。”萧颖知道丈夫的用人标准,所以先是着重的介绍了刘洎的家世,之后才说道:“据七兄说,刘洎和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崇尚法学的人。仁寿元年的时候,他是荆州向进行选送三名学子之一,在朝廷举力的秀才科、明经科,成绩皆优,尤其是他写的与律法相关的策论,得到了越国公、苏相国、牛尚书的一致好评,然而却因德行有亏,只好黯然返乡。”

    “刘洎人在何处?”杨集听了萧颖的详细介绍,便知道刘洎与凉州官是同类,如果此人能为己所用,日后就是杨集手中一把锋芒毕露、光芒万丈的利剑。

    至于所谓的德行有亏,杨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什么叫德行有亏?

    在这个利益至上、派系林立的年代里,只要某个人的行为思想稍微和儒家思想相悖,对手就会借助占据社会主流的儒家思想来攻击,如果此人没有后台的话,那他就是有才无德的德行有亏。而儒家以仁为本、法家以法为纲,两者同样是以人为本,看似没有冲突,但人情和律法在很多时候,都是相冲的。

    就拿这个大隋王朝来说,世家门阀、达官贵人有擅自处死子弟和奴隶的权力,以儒为主的人认为这是家教好、家风好的表现,值得推崇。但是在精通律法的人看来,世家门阀和达官贵人的行为,分明就是私设公堂、草菅人命、蔑视国家权威和律法,理应偿命或判刑。

    这也是法家不受人待见的主要原因之一,要是一切都按照法家的思想行事,那真的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明显触犯到世家门阀的利益;杨集便是因为‘依法治州’,所以他在关中地区,还有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等等骂名。

    但是杨集本人强大,而他的后台更是天下无双,别人自然拿他没办法;而家道没落、却推崇法治的刘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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