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做法使他们在分裂时期混得如鱼得水,可如今是统一的王朝,若是再继续这样,不仅两面不讨好,而且连皇帝也不满。

    如今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对抗激烈,强势关陇贵族不需要裴氏;弱势的山东士族由于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既希望裴矩扛下对抗关陇贵族的大旗,然而又不太信任裴氏,所以裴矩打算借这一场风波,强势出头,带着山东士族,帮助杨集打赢这一仗。

    一旦打赢了此战,皇帝满意、杨集感激的同时,裴氏还向山东士族证明了自己的政治主张、强悍实力,这为裴氏成为山东士族之首,奠定了坚定的基础、强大的声望。对于裴氏日后发展,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裴蕴则认为杨集未必承情、山东士族未必认同。弄不好的话,裴家在这起事件中,不得其利、反受其害,裴家跟在后面捞点好处就够啦!

    这么一来,裴矩觉得裴蕴过于保守,他认为既然必赢,就应该趁机发力,唯有如此,才能获得长远的大利益;更何况出身崔氏的民部侍郎崔仲方不仅是九相之一,而且也是山东士族领袖的热门人选,只不过崔氏因为被杨集的“犯官名单”弄得臭名远扬,所以其他山东士族在裴矩可供选择的情况下,还对崔仲方保持一定的距离,若是裴氏此时不作为,不仅错失这场必胜的良机,而且还是间接把观望的山东士族推向博陵崔氏。一旦二崔合力,裴氏不但没有一点机会,而且还饱受关陇贵族、山东士族打压,

    日后连生存都困难,还谈什么发展?

    而保守的裴蕴则认为裴矩太激进、太冒险,完全是拿裴氏的基业赌博。

    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太妃来了,其用意不问可知。”裴矩看了默不作声的裴蕴一眼,叹息道:“她在这关键时刻过来,相信别人也认为我们和卫王交好,搞不好,关陇贵族已经开始防着我们了。”

    裴蕴四平八稳的说道:“防就防呗!反正我们肯定是参与的。”

    裴矩嘴角抽了抽,他知道再谈下去,又将是一个死循环,长叹一声道:“我们知道这是必赢之局,也决定参与其中,但是参与的力度和深度,却让我们出现了分歧。我们争下去,也争不出一个结果。我看这样好了。”

    他想了想,便向裴蕴说道:“我们出手的时机、参与的力度和深度,就由太妃的态度来定。如果她带来了足够诚意,那么我们全力出手。如果诚意不足,我们先根据职责和使命,在朝堂之上就事论事,从大隋的利益方面来坚持自己主张;一旦关陇贵族扩大打击范围、或是后继无力,那我们便联合萧氏兄弟,以南北士族之力,向关陇贵族全力进攻。”

    裴蕴沉吟半晌,点头道:“我看行!”

    说到底,裴蕴比裴矩现实,他更看重实实在在的利益,如果独孤敏开出令他满意的条件,那么裴氏就能通过这场大战,捞到卫王府的实利和人情、博得整个皇族的好感、获得官场上的影响力和声望,此外,还能奠定他们成为山东士族领袖的基础。

    要是独孤敏诚意不足,以上好处照样获得,只不过卫王府这边的实利稍微少了一点而已;但是裴矩拉来萧氏和南方士族的决定,却能分走了裴氏一半以上的风险;关陇贵族日后就算报复,那也是先瞅准弱势的萧氏和南方士族,而不是实力强悍的山东士族。

    裴矩暗自摇头,他自然知道族弟的用意,可是他心中并不认同。

    虽然说世家门阀素来以利益为重,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能太过,若是过于追求利益,便使合作成了一锤子的生意;合作结束以后,双方便一拍两散、形同陌路、谁也不欠谁,既然没有人情、情感的维系,那么日后反目也是正常之事。

    照他来看,裴氏能够交好潜力无穷、前途无量的杨集,那就是最大的收益了。眼下非但不要捞好处,反而应该出现大亏损。裴氏现在亏得越大、杨集欠得越多,别人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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