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眼前之人就是杨集,更别说是只有数面之缘的李子雄了。

    “李将军、云起免礼!”杨集请李子雄、韦云起坐下,又让人把杨善会、薛举、尉迟恭、凌敬、魏征叫来。

    等众人就位,李子雄便肃然问道:“大王的计划十分周全,怎么这等机密之事,被窦抗泄密了呢?到底又是谁在背后作怪?”

    “除了朝廷中人,还能是谁?”杨集冷冷一笑,当时在中/华殿议事的就那些中,最有可能泄密的人就是宇文述,虽然杨暕与自己不对付,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两人的利益一致的,杨暕再傻也不会帮助杨谅坑害他老子的江山,若是他老子完了,杨暕别说是当储君了,便是生存的机率都难,所以杨暕泄密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

    至于其他人都是杨广的心腹,与杨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保山的关系,关键是他们不但都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而且杨素兵败对他们百害无一利,所以都没有泄密的动机。

    唯独这个宇文述嫌疑最大,一方面是他主帅争不过杨素、偏师主将的推荐权也被杨素抢了,最后还沦为一个督粮官,这也使他有泄密的动机,只要自己拿不到幽州军,朝廷就没办法从东北方向进攻并州,也使杨素速战速决的梦想落空,搞不好的话,甚至还会出现兄弟长期对峙的局面,这样一来,身为主帅的杨素罪责难逃。

    另外一方面,自己是杨素一力推荐来幽州的人,如果自己死在杨谅、或是窦抗之手,杨素搞不好还被安上排除异己、坑害亲王之罪,哪怕最后打胜了,也会落得黯然谢幕的收场。

    一旦杨素谢幕,那么顶替杨素右仆射之位的人,非宇文述莫属,所以他是杨素兵败、杨集身死的最大受益人,而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也足以令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泄密。

    这也是政斗最可怕、最防不胜防之处,某个人要对付自己的政敌,未必会朝着政敌的亲属、下属动手,而是迂回的通过其他方式、其他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至于那些被牺牲的棋子,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道行不高了。

    未来几年内,杨广的功臣集团一定会在倾尽全力的挤走其他派系之余,同时在内部进行残酷的政斗,使朝廷各大势力进入一个十分残酷重新洗牌。杨集自认为自己道行不高,也斗不过那些老狐狸,所以他决定搞了杨谅以后,便按照老婆的建议,跑去凉州坐山观虎斗、闷声发大财。

    “到底是谁在出卖我们?”李子雄闻言大怒,周围的杨善会、韦云起薛举、尉迟恭、凌敬、魏征等人也是面色难看。

    他们在前方拼死拼活的卖命,而身在后方的人,却想方设法帮助敌人,这种遭到‘自己人’算计和出卖的滋味着实不太好。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我阵亡、主帅兵败这两种后果中,何人获利最大,那么此人就是可恶的泄密者。”杨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宇文述拿自己当对付杨素的棋子,那他也可以引杨素对付宇文述。而李子雄明显就是杨素部属,他在事后定然会将自己的遭遇以及这番话告诉杨素。

    完成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集便岔开话题,严肃的说道:“虽然我们用计瞒过了窦抗,两路人马都混入了幽州,可夜长梦多,只要我们一天没有拿下窦抗,我们就处于危险之中。而且我从并州过来的时候,发现各州县都在调兵遣将,他很快就会完成战前准备,所以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最迟在这两天内,必须拿下窦抗。”

    李子雄对幽州一切都很陌生,并不像杨集这么有信心,在泄密的情况下,他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便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瞒大王,末将听说泄密的消息以后,便想了一路,可是到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知大王是怎么考虑的?”

    “抓窦抗十分容易,我已经针对他布好了局。”杨集在李子雄愕然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今明两天,他就会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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