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地势更加宽阔和平坦,是驻地的良地,但这支军队反而选择了登山临水,说明他们防御的敌人是来自北岸的代州军,而不是飞狐陉的自己。

    从这座军营布局来看,也能说明主将没有大局观、或者说是这名主将谨慎过度,毕竟他只有一千名士兵而已,如果李景真的率领大军来袭,不管他在哪里扎营都免不了覆灭的下场;况且朝廷和杨谅现在没有明确开战,李景这个下州总管在没有得到朝廷命令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贸然向“友军”开战呢?所以如果换成是有经验、有魄力的主将,定然会大大方方的在对岸技能扎营,这样不仅视野开阔,而且还能避免敌人从山丘、水中袭击。

    “破敌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等会以整体之势从山丘上杀向军营。”杨集指着山丘下的军队,向身边文武说道:“为了和敌军士兵有所区别,我们一律头缠白叠布。”

    白叠布是专门用来包扎伤口的棉布,为了防止万一,行军作战的士兵都备有一卷。命令传下,侍卫们纷纷从马袋里取出铠甲穿戴,又用白叠布扎紧额头,提槊握刀待命。

    时至三更,军营已经寂静无声,除了三火士兵在军营内交叉着巡逻以外,余者尽皆入睡。

    杨集等人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带着众人向军队逼近,他摘下风雷弓向后面挥手示意,三十名神箭手纷纷摘下弓箭,在风雷弓嗡的发射长箭之时,三十支箭也呼啸着向巡逻士兵射去。

    “啊!”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就在军营内响起,就在惨叫声响的刹那间,严阵以待的薛举、尉迟恭各带一队骑兵从山丘上冲向了军营,杨集等人带着神箭手紧跟而上。

    三支骑兵如离弦之箭,瞬息之间便杀入了大营之中。

    百余骑在军营内横冲直撞,杀得营内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大营很快便如炸营一般,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纷纷从营帐内仓惶逃出,他们不知来犯之敌有多少人,感觉到处都是幢幢黑影,俨如四周皆敌一般。一群群士兵吓得心惊肉跳,如无头苍蝇的到处乱跑。由于军营东西被长矛阻隔,而敌军又是从南方杀来,很多士兵纷纷逃向涞水,向拼命的往对岸游去。

    此时军营内东南角已燃起熊熊大火,营帐密集、河风夜风又大,火势很快就连成了一片火海,百余锐士在军营尚未着火之处左冲右突,杀得守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薛粹的大帐在西北角,他在睡梦中被惨叫声、喊杀声惊醒,连忙执刀冲出大营,他本以为是代州军夜袭大营,可是当他看清来犯之敌只有百余名骑兵的时候,不由得勃然大怒,下令道:“都给我稳住阵脚,围死他们!”

    杨集等人本来就是冲着大旗所在的这边而来,冲在前头的尉迟恭见薛粹出来指挥,便纵马如飞向这边杀来,将聚集过来的士兵杀得一哄而散,毫不停留的直取薛粹,槊尖闪烁着森然的光泽,快如闪电的向薛粹疾刺,不等薛粹有所反应,槊刃已没入他的胸膛。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尉迟恭大吼一声,双手一使力,将薛粹尸体甩飞了丈多远。

    主将被杀,无人指挥的杨谅军士兵更是心惊胆寒的亡命逃窜。

    这一战先后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军营士兵内被杀死、烧死的不到三百人,杨集等人抓到的俘虏反而有四百多人,而他们却无一人伤亡,甚至连重伤员都没有。

    但就是这么值得击掌欢庆的战果,杨集却高兴不起来,只因这是他深恶痛绝、却不得不打的内战,不管输赢,死伤的都是自己人,而不是突厥人、吐谷浑人。

    就在这时,涞水对岸蹄声隆隆、火光冲天,一支黑压压的大军队出现在了夜幕之中,将逃到对岸的士兵团团包围,使杨谅军一个人都逃不出去。

    一名大将从军中策马冲到岸边,向南岸厉声道:“我乃代州总管李景,对岸兵将是何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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