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牵连,可是王隆在京城的府邸天天遭人从墙外扔进装着粪便的罐子,罐子砸进府中、粪水四溅,弄得他们全家上下不宁、臭气熏天,王通心知是愤慨的寒士、贩夫走卒所为,此刻再听到魏征冷言冷语,心中更加不舒服、不满了。

    “当真可笑之极。”魏征冷笑道:“数百年前,你们的先祖也不是什么显赫之辈,同样是贩夫走卒、杀鸡屠狗之辈,你们现在有何资格轻贱他人?”

    王通目光一冷,沉声说道:“然我等先辈经过重重考验、不懈努力,方有今日地位,尔等不过是仰仗我等鼻息的投机取巧之辈,却妄想以一代之力,颠覆士族数百年之积蓄,简直是荒谬之极。”

    “不懈努力?”魏征仰天打了个哈哈,冷笑道:“不错,正是经过你们士族数百年的努力,方使大汉天下分崩离析;这天下,也正是经过你们士族龟缩在南方努力数百年,方使汉家差点灭种。若非圣人雄才伟略、才华横溢、统一天下,想必尔等又要恬不知耻的迎奉新主,然后再不懈努力数百年,又将新朝毁了。”

    “放肆!”王通尚未说话,排队的世家子已经纷纷瞠目厉喝,只因魏征这番言论不仅仅只是诛心之言,还逮住士族最不堪、最无耻的一面,几乎没有一个在场的士族子弟受得了,不少人甚至指挥人群中的随从将魏征和他几个朋友围了起来。

    魏征凌然无畏,冷笑道:“言语说不过,便想动手吗?来啊!我魏征要是怕你们,我改姓。”

    王通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一般,他冷冷的看着魏征,语若寒冰的说道:“你现在若是道歉,并收回之前的谬论,我可既往不咎,否则……”

    “我不道歉你又如何?”魏征神色中带着几分桀骜之气,傲然道:“你们所做的龌龊之事人尽皆知,难道我说的有假?”

    杨集听得侧目不已,这个魏征长得并不帅,属于扔进人堆里找不着那一种,但他身材魁梧,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文人,此刻激情飞扬、气势磅礴,颇有中二青年无畏无惧的感觉。这倒真是大出他的意料。

    其实杨集想不到的还有很多,这个魏征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仁义道德、食古不化更是与他不搭边,史上的魏征在李靖等人灭了东/突厥之后,就说了一大通道理,最后强烈要求对东/突厥进行斩尽杀绝、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这份杀伐果敢、暴戾凶残,就连能征善战的满朝武将都被他吓坏了。

    王通狠狠地吸了口气,森然的说道:“给我将这煽动民众的桀骜之徒拿下!”

    “铮”的一声响,魏征霍然拔刀在手,顾盼之间自有几分凌厉气势,令周围的世家子弟和家丁心生怯意。魏征面对大众,仍旧侃侃而谈:“我魏征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然为人处世,所行之事却尽文人之法;文人之法便是口诛笔伐、著书立论、传诸后世;你们今天弄不死我,我魏征定然用手中笔,将你们焚书坑儒之举详细记录,永传后世,如今书籍通行天下,我就不信你们可以尽数毁灭。”

    “( ̄︶ ̄)”听了这话,杨集百分之百的肯定魏征就是那个“人镜”,而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可是身材这么魁梧、脾气这么暴躁,连刀子都亮出来了,却自称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这就很鬼扯了。

    欺身上前的薛举轻声说道:“公子,看他这份煞气,我敢断定他宰过人,而且还不少。”

    “不错。”杨集也看出来了,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对这种煞气十分敏感。

    “这家伙蛮有种的,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等一等,看他怎么收场。”

    “喏。”

    “我看谁敢在此闹事?”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吼,一名身穿便衣的大汉带着几名又高又壮的随从大步而来,一看便是武艺高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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