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了一会儿,又将一口鲜美的肉片下肚,心头舒服了许多。

    萧颖夹一支油菜嫩苗在锅里烫着,迟疑片刻,忍不住柔声问道:“郎君,粟特奸商的情况怎么样了?”

    迎着萧颖那关切的温柔目光,杨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汁般的葡萄酒,很是惬意的说道:“几个跳梁小丑罢了,已经被我送下地狱,这是小事。只不过我从担任凉州刺史、大总管至今,一直与敌人斗、与贺若弼斗、与贫困的民生斗、与交通不便的山川斗,几乎都没有安生过,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萧颖挟起烫好的油菜在佐料碗里,迟疑片刻,忍不住轻声说道:“郎君,我觉得未来几年很复杂、很复杂;既然觉得辛苦,干脆休息几年就是了,反正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为国出力的日子。”

    虽然萧颖没有介入政治场,可是她对眼下之局,却早已洞若观火。她哪能不清楚各方势力已经视凉州总管府上下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政治势力集团,对郎君重新打通并且牢牢掌控地丝绸之路更有蠢蠢欲动的架势,天下大部分人察觉不到个中惊险,可萧颖的成长环境,以及陪同郎君一路走来,这不凡的经历注定她有着比百姓、比普通官员高出几个层次的政治洞察力,心知这场暗流涌动一旦明朗化,将直接或间接的决定朝堂今后的权力归属、若干个政治派系的走向和未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以预见的是,从凉州开始的博弈注定难以轻松收场,加上涉及政治势力集团太多、太高,作为主要角逐方的皇族,在不进则退的形势下,只能迎难而上。

    这一场输不起的局,作为攻守同盟的萧家也明白这点,在家主萧琮的主持下,萧家立场坚定的站在了皇族这一方,并且试图拉拢一切可用的势力,来帮助皇族打这场攻坚战!

    荣损与共,太子和郎君的崛起,已经给萧家复苏带来了极为有效的助益,加上未来政治方向大致相同,所以萧家虽然不可能成为这场博弈的主力,但也不会、不能、不敢置身度外。

    而郎君锋芒毕露,在凉州执行的政策一项比一项激进。尤其是在土地兼并,被他弄死弄倒的贪官污吏都有雄厚的背景;而在河湟地区土地分配上,又得罪了对此垂涎三尺的关陇贵族,结下了无法解开的恩怨。

    更令萧颖担心的是圣人杨坚自独孤皇后病逝以后,垂暮的他冒着严寒暴雨亲自奔波了数百里把独孤皇后送到泰陵陵园以后,大病不断,唯一支撑这位峥嵘了大半生的老人的信念,也就是看着太子能稳住阵脚,将大隋王朝的统治延续下去。但是圣人能以他巨大的威望压制住各派势力的不满,压制住所有矛盾,要是他不在了,被压制的各种矛盾肯定会迸发出来,而太子能够压制得住吗?

    如果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太子妥协而告终,第一个倒下的恐怕便是急先锋一般的郎君。

    她说的“干脆休息几年就是了”,真心希望她心爱的男人避开风起云涌、杀人不见血的新旧交替,在各方势力博弈之时当个局外人,以后不管是太子稳定了江山,或是发生了其他变故,有大破步迦可汗、分裂突厥汗国之功的她郎君,便是得不到重用,也可一世无忧。

    杨集从来没有怀疑媳妇的政治嗅觉,稍一思考,即已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未免她担心什么,便轻松的笑道:“我要是休息几年,你养我啊?”

    “我说正事呢!”萧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然鼓起桃腮,不乐意地剜着他。

    杨集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大风大浪又不是没见识过,很多事情都心理有数。而且你别忘了,朝廷之中还有一位镇宅神兽,有他在,那些个跳梁小丑哪怕有再多军队、再多权力,也不敢搞出什么大动作。”

    “越国公?”萧颖眼睛一亮,她自然清楚杨素在朝堂之中分量。

    “不止越国公!”杨集呵呵一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