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棉田,早在魏晋时期,西域各国就已经从大食引入草棉种子,而西域各国气候炎热,十分适合棉花生长,加之生长期比较短,因此西域各国普遍种植棉花,西域人用棉花织出的白叠布有往返于西域和大食的粟特人收购,然后运回波斯和大食地区销售,只有极少的白叠布销往大隋王朝。

    中原也有人在种植棉花,只不过它在中原存在生长周期长、取籽麻烦、纺织麻烦等等问题,所以长期以来,一直沦为大户人家欣赏的花卉,根本没办法取代传统的桑蚕、麻。

    “王叔怎么忽然对葡萄、白叠等物感兴趣了?”杨师道说到这里,忽然双眼一亮,眼巴巴的求道:“莫非叔祖母又有赚钱门路了?王叔,你让我也投点钱吧?”

    “杨景猷,你想多了……”杨集闻言无语,各个皇族人家也是吃俸禄的,除了特别受宠那几户,其他人并不比大商贾有钱,也和其他权贵一样,不可避免地经营了一些店铺,只不过他们的生意都由下人打理,自己躲在后面不露面。

    老娘和他们不同,她是亲自上阵,所以在创业之初倍受指责、饱受非议,好在杨家没有什么长辈,否则她早就被迫中止了。

    可是老娘颇有“横眉冷目千夫指”的气魄,完全不理会那些指责和非议,我行我素的发挥她过人天赋,成为商场上的女首富,现在论起做生意的本事,她绝对是一等一的赚钱能手。而那些“既当‘表’子又要牌坊”的人,见她赚到大钱,于是又争着想投钱吃利。

    但是老娘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出于对政治的警惕,始终没有接纳一人、始终吃独食,于是羡慕、妒忌、眼红的人就更多了,他们这对特立独行的母子也更不受人待见了。

    “不是啊?”杨师道大失所望。

    “自然不是,我说的是公事!”杨集看了杨师道一眼,继续说道:“在朝廷的移民计划中,庭州是二十五万户、瓜州和伊州各十万,按照一户五口来算,十万户就是五十万人口。年后会陆陆续续从各地迁来。百姓们到了这里以后,如果只靠耕种、放牧,根本赚不了什么钱,心也定不下来。所以我准备让他们在耕种、放牧之余,给他们增加一些赚钱的渠道。比如说官府可以组织百姓家中的剩余劳力开矿、冶炼、修路、筑城、挖水渠;而在民间,官府鼓励百姓种植瓜果、葡萄、白叠子,再以果实来酿酒、制干果、织布等等,然后由商人收购,运到内地卖。百姓的收入增加了,自然心甘情愿在这里定居,同时也能吸引更多人来边州定居。”

    杨师道本来听得好好的,但听到“由商人收购,运到内地卖”这句话,内心一阵无语:这所谓的“商人”,还不是叔祖母?

    不过他并非是因私废公的人,稍微思索一下,便说道:“我以前到益州游学时,打算写一首蜀锦诗,可又怕与事实不答,未免贻笑大方、惹人耻笑,于是就去几个丝织作坊观看,我发现做工的人,都是贫寒人家的女孩、妇人,每年农闲时节,她们都去大户人家的作坊剿丝织锦,一天收入三四十钱,一个月也有挣到五六吊钱,而手疾眼快的熟工,一个月甚至可以挣到一两贯钱;熟工挣到的钱,比一名青壮挣到的还要多。不过我认为种植瓜果来酿酒、制作干果还行,而白叠布未必能挣钱。”

    杨集问道:“白叠布为何不能挣钱?”

    “大兴城内也有白叠布卖,可大家都用丝绸和麻布啊,而不是白叠布,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吗?”杨师道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是没有把问题看透,也说不到点子上。”杨集说道:“你知道一端白叠布在伊州和京城的价格分别是多少吗?”

    “这……”杨师道俊朗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他对境内物产的价格却是一无所知,更没有专门去了解过,现在一经杨集询问,根本就不知应该怎么说,

    迎头杨集审视的目光,杨师道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拱手请罪道:“卑职是镇远县县令,却对本县物价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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