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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集和刘焯闲聊几句,便向队伍中间奔去,军队之中混杂着四千多辆马车,载满从关中带来的各种物资,除了粮食等日常用物,还有铁钎、铁铲、锄头等简单器械,这都是朝廷给他拿去庭州开荒、建城的工具。另外还有许多载人的马车,除了杨集和萧颖带来的婢女、将官家眷,还有部分士兵的家眷,他们也将成为新凉州人,将会定居在甘州福禄县托勒水两岸,而不用去遥远的庭州垦荒。

    ……

    “看到没!那就是焉支山了。”在杨集的家眷队伍中,骑在马背上的张出尘指着焉支山,爽朗的向探头观看萧颖等人介绍:“山上盛产红蓝花,这种花呈紫红色,汁液可用来做胭脂,以前的匈奴女人全靠这里的胭脂化妆。霍去病夺走焉支山以后,匈奴女人的胭脂没着落了,当然不开心了,于是纷纷哭着喊‘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从此以后,匈奴女人的脸就跟树皮一样,变得又黑又黄。”

    “又黑又黄?说得好像你见过匈奴女人一样!”旁边的柳如眉打趣道:“是不是跟你一样又黑又黄?”

    “我这不叫又黑又黄,公子说是成熟健康的小麦色。而小麦如不成熟健康,那它就不是好小麦,既然大家都喜欢好小麦,所以我这肤色也是好肤皮。”张出尘已经认公孙桓为义父了,公孙桓不但教她剑术,还把珍藏的好剑全部送给她了。

    张出尘自幼缺乏父爱,一直和母亲生活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心始终是悬着的;有了爹以后,仿佛有了强大的靠山一般,性子也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觉得阿娘有义父帮她照看,所以这一回,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担心阿娘受人欺负,活跃开朗的天性也释放了出来。

    若她知道最危险的人就是公孙桓,不知是何感想?

    她的情绪也感染了其他人,只是女人聊天很会找话题的,也很会跑题,最初说的是霍去病,说着说着从焉支山说起红蓝花如何变成胭脂,之后又说起了梳妆打扮,聊得甚是起劲。

    萧颖也很开心,她望着天空洁白的云彩、湛蓝的天空,望着远方如蓝宝石一般的冰峰、大片大片绿茸茸的草原、条条纵横交错的河流,以及到处成群结队的牛羊马匹……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般美好。

    “真想下车去骑马。”萧颖学骑术不久,正处于将会不会之时,当她看到一个个潇洒驰骋在草原上的牧女,眼眸之中流露着跃跃欲试的神采。

    杨集刚好走到这边,听她这么一说,顺口说道:“这里人太多了,若是骑术不好,容易被撞到。等安顿下来,我带娘子找片草原练习。”

    “好!”萧颖喜悦的点了点头,她转念一想,又对新家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又向杨集问道:“郎君,不知我们家会是什么样子?”

    “张掖城是凉州总管府、甘州治所,城周二十里,城内分为三个部分,总管府的官署在北城正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是甘州州治、张掖县治,三个级别的官署大小不一、三级官员的职责和权力也是大小不一;官署以南的中间部分是官员、富人的府邸,一般都有一个宽大的宅院。我以前住在总管府官署后苑,现在恐怕不是了。”

    萧颖好奇的问道:“为何不是了?”

    杨集苦笑道:“大伯任命我为凉州刺史时,阿娘让人买了十多个连在一起的大宅子,然后一律推倒重建。我去京城献俘时,许多能工巧匠、劳工进行内部修缮,至今又是过了几个月,说不定已经修好了。”

    萧颖噗嗤一笑,一双眼睛笑得像月牙儿似的,十分笃定的说道:“郎君以后若是去幽州、并州、扬州等地任职,我觉得阿娘也会让人跟着去修房子。”

    “我想也是。”杨集深以为然,更不以为异。

    世家门阀对田地、宅子怀着病态一般的喜好,子弟们到哪个地方为官,他们的产业就发展到那里,若是某个地方的土地肥沃,便想尽办法据为己有,他们遍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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