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颀长,貌相威奇,如同一名极为普普通通的老儒一般,若是换上一身文士服前去人流密集的集市闲逛,恐怕没人认出他是越国公、尚书左仆射杨素。

    贺若弼脸上一热,还礼道:“还请越公助我。”

    “进去再说吧!”这便是杨素出门相迎的厉害之处了。

    杨集阉了贺若怀亮之事,杨素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对于贺若弼来意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不管帮是不帮,首先要给自己留下拒绝的余地;但是他知道贺若弼一旦见到自己,定会主奔主题,为免尴尬,便出门迎接。此时借着外面不便说话为由,行云流水一般的避开了贺若弼的请求,到了里面以后,贺若弼也认为他知道来意,接着就事论事,而不会再次请求。而一拳打在棉花之上的贺若弼意识不到这一点,很自然的跟着杨素走进正堂。

    “宋公,请坐。”杨素向儿子使了眼色,杨玄感躬身退了下来,空旷的正堂只剩杨素和贺若弼两人。

    杨素让人给他斟了一杯茶,笑着说道:“这是从宫中传出来的一种新茶汤,这清新隽永的茶汤,相较于以往百味陈杂的煎茶倍增雅致,苦涩之后便是甘醇,平淡中透着纯正,有如人生啊。”

    贺若弼端起白瓷茶杯,连茶叶带水的一口吞了下去,也不待杨素询问,便说道:“越公,我儿怀亮今天被杨集小狗打成废人,我自己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羞辱,这口气实在咽不下,特向越公求策……你不知这杨集小狗……”

    贺若弼说了半天,罪过全在嚣张霸道的杨集身上,这也使知道真相的杨素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不客气的打断道:“宋公说的半点没错,令公子也没错,错在高家女公子利用了令公子、错在令公子随从没有没有劝阻他、错在杨集心狠手毒、错在齐公冷酷无情……我说的可对?”

    “嗯?”贺若弼瞪圆双眼,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说出来的话,似乎太狂妄了一些。

    “能治卫王只有宗正寺,我建议宋公去找圣人。”在杨素看来,贺若怀亮完全是罪有应得,别说跟最受皇帝信任的杨集有关,就算无关也不愿去管。

    最关键的是,贺若弼完全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能有今天,一方面是舍生忘死搏杀出来的,另一方面是杨素默默相助。

    若非如此,狂妄自大的贺若弼,能否活到现在还是两说,又岂能在猛将如云的大隋王朝出头?然而当他平步青云以后,开始瞧不起欣赏他的高颎、提携他的杨素了,他如果不说出来还好,但是他偏偏在公众场合之上,多次把有恩于他的高颎、杨素贬斥得一文不值。

    现在遇到麻烦,就眼巴巴的求上门来了,当他杨素是什么了?

    要不是为了看贺若弼是否有所长进,他甚至连见都懒得见。如今见他半点长进都没有,也失去了交谈耐心。

    贺若弼脸色一沉,冷笑道:“圣人哪还记得我贺若弼之功?”

    “其实你可以去找太子,请他出面化解这段恩怨。”杨素终究还是给他指了条明路。

    “太子?我只认杨勇太子!”贺若弼看了杨素一眼,恨恨的说道:“杨集素来来与杨广亲近,我猜杨集伤我儿,十有八九便是杨广默许;越公,除了圣人、杨广,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杨素对贺若弼彻底无语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他和杨集是同伙吗?在杨广登基之前,大家怎么可能会内讧?

    摇了摇头道:“自皇后作古以后,圣人已经无心国事,甚至有了禅位给太子之心,一旦太子登基,卫王便是第二个卫昭王。我劝宋公还是忍了口气为好,以卫王的受宠程度,你惹不起。”

    杨素的良言,贺若弼却感到格外的刺耳,他“腾”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有你和杨坚支持,杨广就能登基吗?”

    “你说什么?”杨素大吃一惊,目如如鹰隼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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