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一块珠玉给他含在嘴里,只能放五斛米、三十端布。

    李大亮之清廉,与魏徵不相上下,但因为魏徵有相互成就的“人镜”加成,导致清廉之名远远超过李大亮。

    “多谢公子劝勉,卑职回去便将这幅字裱装起来,挂在书房之中。”李大亮喜滋滋的说道。

    “共勉共勉!”杨集哈哈一笑,又说道:“其实公平公正廉洁只是好的一方面,但其实也有不好的一面。”

    李大亮愕然道:“公平、公正、廉洁哪有不好的地方?”

    “公平、公正、廉洁好是好,却也令一些官员滋生了爱惜羽毛的思想,信奉起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准则,这种官员在地方上碌碌无为、占着茅坑不拉屎,对地方的危害比贪官还要大。”

    “公子之见,我不敢苟同。”李大亮摇头说道:“贪官乃是国之蠹虫,因其倾覆的古之王朝甚多,人人得而诛之!而清官廉洁奉公,实乃万民之福祉,公子岂能本末倒置、不辨是非?”

    杨集轻描淡写的说道:“亮崽,你还小,不懂世道之艰险。这世道也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非黑即白,这里面充盈太多黑白不分的肮脏的灰色地带。”

    “公子,我已经十八了,请你以后叫我大名,别再叫我亮崽了。”李大亮严肃的纠正。

    “好的亮崽。”杨集表示记住了。

    李大亮点了点头,也没意识到杨集这话的歧义,他问道:“公子,为什么你认为爱惜羽毛、无所作为的清官,不如贪墨恶劣的贪官对百姓有益?”

    “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好坏,也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有时好心可以办坏事,而坏人也并非一无是处。”杨集说道:“不作为的清官什么事都不做,没有帮助百姓创造收益,没有帮助百姓赚到一文钱;而贪官污吏愿意做事,因为只有百姓富了,他才可以贪污,比如,他帮百姓创造了十文钱,自己贪走了七文,百姓手中还有三文。那么问题出现了,你说百姓喜欢带他们受苦的清官,还是喜欢这个帮他们创造三文收益的贪官?”

    “???”李大亮听得有些神经错乱了。

    杨集摇了摇头,这点的确令人唏嘘,再说下去,就有教坏大清官的嫌疑了。

    李大亮还欲和杨集争论“不作为清官和贪官问题”,门口却来了个俏生生的张出尘,禀报道:“公子,有客到访。”

    认识杨集的人,称呼方式各异,皇族的长辈和年长的同辈叫他小名,小的叫“阿兄”、晚辈叫“阿叔/王叔”;在府中,像公孙桓和李大亮等亲近之人称他为“公子”、稍远一点则他为“殿下”、门子之类的则称他为“大王”、外人称他为“大王/卫王”。而张出尘这些新来的武婢,因为被安置在后苑,也跟着其他婢女叫起了“公子”。

    杨集没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放在心上,只要不是骂人即可,听说有客来访,便问道:“谁来了?”

    张出尘将一份名帖递上,说道:“信都人士刘焯。”

    杨集大喜道:“速速有请!”

    刘焯是大隋的经学大师,和凉州士曹刘炫并称“二刘”,“二刘”不是只会儒学经典的儒士,而是精通百家之学的天才大师,儒学上学术著作,不过是他们为了生存而弄出来的东西罢了。

    这两人聪明得不像人,尤其是刘炫,能在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之余,同时还可以口诵、目数、耳听,这种本事,夸张得连不话像的武侠中的周伯通、郭靖、小龙女都不如。也是因为两人是寒士,如果生在五姓七宗等等士族,早就被吹捧成大隋神圣了。

    两人出身低、学识高、阅历广,本身就为世家门阀吹捧出来的大师所妒,然而“二刘”并没有向这些“大儒”屈服,一直坚持自己正确的主张,他们在经学辩论会上,总是以丰富学识、真知灼见,弄得各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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