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放在地上,从铁皮水桶里竟然摸出了一把剪刀,握着剪刀就往前刺。

    三光码子吓坏了,哇哇怪叫着躲开。

    这女人神经病!

    不从就不从嘛,都是街坊邻居,还能真用强怎么地?

    水桶里藏剪刀!

    神经病!

    看到三光码子落荒而逃,吕雯雯将剪刀放回水桶里,挺着大肚子叉着腰,指着‘敌人逃遁’的方向破口大骂,“再有下次,老娘捅你个稀巴烂!”

    “看什么看?”吕雯雯瞪向驻足围观的一个人,后者吓得赶紧离开。

    拎着水桶,吃力的回到家中,将房门一关,吕雯雯将水桶放在地上,自己走了两步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侧恁娘个批!”吕雯雯一抹眼泪,随手拿起一把削的尖尖的竹签就要冲出去拼命,然后就看到了拎着牛皮纸包站在门口的丈夫。

    吕雯雯将竹签朝着桌子上一放,扭头擦拭了泪水,倔强的看着阿海。

    “咸肉,还买了一斤鸡蛋。”阿海说道,“今天我下厨,鸡蛋肉粥。”

    吕雯雯看着丈夫,心中柔软了许多,她也是党员,她不是不理解丈夫,只是心里委屈。

    大肚子女人一只手扶着腰,破涕而笑,“家里没米了。”

    “买了。”阿海讪笑着,另外一只手从背后露出来,拎着一个小布袋子,献宝一般提起来给妻子看。

    当夜,三光码子邱一虎被人打断了腿。

    ……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

    程千帆站在中央巡捕房办公大楼的天台上。

    小程总惬意的抽着烟,他的旁边不远处摆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放了一份报纸,一壶刚泡开不久的热茶。

    他看到周茹拎着一个竹制的三层食盒从马路对面走过来,通过巡捕房的门岗进了院子。

    “这里。”小程总挥了挥手,朝着自己的‘私家厨娘’喊道。

    “萝卜丝炒肉。”

    “清蒸鲈鱼。”

    “还有你最爱吃的糟毛豆。”

    “今天比预计的晚到了一刻钟。”程千帆看了看腕表时间,一边吃菜,随口说道。

    “今天上午去了南市。”周茹说道,“陈赟组织了一批人去南市的孤儿院送吃的。”

    “假仁假义。”程千帆冷笑一声。

    “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路上响枪了。”周茹说道。

    “出什么事了?”程千帆皱眉,问道。

    “应该是红党的一个地下情报点被丁目屯的人端掉了。”周茹说道。

    ……

    周茹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自己上午看到的那一幕:

    一声枪响,打破了街面上的宁静,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

    他看到一个日杂店的门口停了一辆卡车,日杂店的门口躺着一个人,地上一大摊血,眼看着那个人活不了了,那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大孩子。

    然后,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从日杂店里反扣着双手押出来了。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把揪起被抓的男人的头发,用力向上扯。

    周茹便看到了一张愤怒又倔强的沾满鲜血的脸。

    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摆手,两个手下押解着男人往外走。

    日杂店的门口是一个台阶。

    台阶上结了冰。

    一个特务脚下一滑,手中也松了劲。

    被抓的男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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