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人的态度也耐人寻味,不像是舞女对待‘恩客’和金主,那种态度有依赖,也有尊敬,同时却还有几分惧怕。

    “帆哥,要不要盯着这个梅戊明?”豪仔问道。

    “暂时不必。”程千帆摇摇头,“叮嘱在仙乐都的兄弟多关注丁瑜和胡娜。”

    对于上海特情组而言,目前最当务之急是同自香港赴沪的卢景迁接上头,随后便将工作重心投入到寻找梅申平和高庆武此二人上面。

    摊子铺的越大,越容易出问题。

    值此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

    “丁兄,你且看。”李萃群手中夹着香烟,指了指对面的灯火通明的会所,“这哪里像是亡党亡国之相啊。”

    “霓虹灯闪烁,莺歌燕舞,中国人,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日本人都在这一方天地翩翩起舞。”

    他看了一眼身旁这名男子,“这才是你我该享受的生活啊。”

    丁目屯没有说话,他的手中擎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对面舞厅内的灯红酒绿。

    此前,李萃群通过他的同乡找到他,声明李萃群甘居次位,请他丁目屯来上海出任日本人背后支持的特工组织的一把手。

    丁目屯动心了。

    故而便有了此次上海之行。

    “值此国家危难之时,我等更该多思报国。”丁目屯叹了口气,“现在可不是享乐的时候啊。”

    李萃群看了丁目屯一眼,面上带着思索之色,实则内心冷笑。

    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这位老上级。

    对于丁目屯而言,此刻已是穷途末路。

    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三处撤销,丁目屯现在是赋闲在家,官场不得志,此前那些热络无比的朋友纷纷远离。

    对于曾经享受过权力带来的好处的丁目屯而言,现在这种情况令他度日如年。

    此外,丁目屯此人极为好色,但是,目前赋闲的他并无大笔进项可供享乐、挥霍。

    还有就是,丁目屯身患肺痨,现在此人就连治病的钱都没有着落。

    这样的丁目屯,李萃群由十足把握可以将其拉上马、共谋大事。

    看到李萃群不说话,丁目屯便又开始老调重弹。

    李萃群心中更加冷笑。

    此人到上海后,为了掩盖自己的落魄不得志,便大肆吹嘘自己是奉陈漓夫之命而来。

    他见到李萃群后的第一次会谈,便大谈特谈:“我这次是奉漓夫之命而来的,因为在后方,大家都看到抗战这样抗下去,总不是一个办法。”

    “我们真正的对手是红党,红党所谓的抗战到底,就是要抗垮我党,就是唯恐中国不乱。”

    “为了国家的前途,漓夫要我到上海来开路。”

    “待时机成熟,他也要来的。”

    “不过在未成熟的时候,我们应当代漓夫保守秘密。”

    听到丁目屯又在打着陈漓夫的名义大说特说,李萃群有些头大,他自觉已经给足了这位老领导暗示,双方可以更加坦诚一些。

    急于在日本人手下大干一番的李萃群,不想再听丁目屯在那里云山雾罩。

    他直接从身上掏出手枪和一摞钞票放在丁目屯面前。

    ……

    “你这是何意?”正在大吹法螺的丁目屯吓了一跳,问道。

    李萃群的眼眸散发出摄人冷芒,他逼视丁目屯,“丁兄,给句痛快话吧!”

    “你愿意干,就收下这钞票,我们一起干,你仍然是我的上司,我愿以你马首是瞻。”

    “不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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