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宛如惊弓之鸟,格外谨慎。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冯小可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钝,显是饿坏了。

    她不怕被捕牺牲,她担心的是儿子。

    丈夫冯嘉樟牺牲了,冯嘉樟是彭与鸥的独子,冯家几代单传,她不忍心儿子跟着自己一起遇害。

    “吃饱没?”苗圃微笑着,下意识就要从身上掏出手绢给儿子擦拭嘴角,手都伸进兜里了,果断改变主意,直接用自己的袖口擦拭儿子的嘴角。

    “吃饱了。”冯小可雀跃说道,事实上,他只是吃了半饱,但是,想到妈妈要带自己去寻找爸爸,他便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

    苗圃牵着儿子冯小可的手,进了制衣铺的门。

    小伙计杨新的脖子上挂着皮尺,正在用鸡毛掸子清理柜台,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便看到了这对母子。

    小男孩大约六七岁,穿着青灰色的棉袄,因为天冷,流鼻涕,且鼻子因为擤鼻涕冻得红红的。

    母亲三十不到的样子,穿着蓝色碎花棉袄,头发包了头巾,似是乡下来城里的,脸上带着一丝放不开的怯怯样子。

    “两位,可是要做衣服?”杨新的鼻孔微微抬起,似是有些看不起这对母子,不认为他们有钱做衣服,不过,终究没有往外赶人,公式化的问道。

    说着,他指了指墙壁上挂的那一排排衣服,特别指向价格相对比较便宜的那处,“看看款式,喜欢哪一款?”

    ……

    “俺不是来买衣服的。”苗圃操着苏北口音说道,“俺来找孟繁花老板的。”

    听到不是做衣服,是来找东家的,杨新有些惊讶,“你找我们东家做什么?”

    “俺看到广告上,铺子里要缝纫女工。”苗圃说道。

    杨新打了个哈欠,“招满了,你来晚了。”

    “俺刚刚才看到招人布告的。”苗圃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小声说到。

    “太不巧了,本来是招人的,这不,东家在乡下的亲戚要来上海,正好可以顶上。”杨新脸上带着没有多少诚意的笑容,说道。

    “俺不一样。”苗圃说道。

    “哪里不一样?”杨新随口问道,眼眸却是警惕的看了看店外。

    “俺识字。”苗圃说道。

    “识字算什么,我们要的是缝纫女工,你还能踩着缝纫机在衣服上绣出字来?”杨新笑着说道,面上表情十分认真。

    “识字能看书,俺看了修缝纫机的书,自学了修缝纫机。”苗圃说道。

    “什么书这么厉害,自己看就能学会?”杨新内心激动,立刻问道。

    “书名俺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一个姓方的人写的书。”

    “你真会修缝纫机,别骗我。”杨新问道。

    “会!不信给俺试试。”

    “正好有一台缝纫机坏了,我问问东家,你去试试。”杨新点点头。

    他走出柜台,掀开门帘,冲着里屋喊道,“东家,这女的说会修缝纫机。”

    ……

    熊嘉尚正在给一个旗袍绣花,抬头看向杨新。

    杨新点点头。

    熊嘉尚立刻明白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这可是巧了,让她进来吧。”

    “你进去吧。”杨新说道,他看了一眼苗圃身边的小男孩,略有些踟蹰,不过,很快板着脸,“小孩子不能进,里面都是布料,别弄坏了。”

    “我不会乱摸的。”冯小可不愿意和妈妈分开,赶紧说道。

    苗圃却是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弯下腰,帮助儿子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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