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良多。

    会议通报了昨日在逸园跑狗场的枪击案件。

    以及昨日夜间发生在公共租界的交火事件。

    严令各巡长务必严控各辖区,缉拿不法分子,对于造谣生事者,严惩不贷,全力维持市面稳定。

    席能并未讲话,从始至终阴沉着脸。

    “千帆,一会来我办公室一趟。”散会后,修肱燊喊住了程千帆,随口道。

    “是,老师。”程千帆连忙恭敬答应。

    ……

    程千帆净手。

    娴熟的帮助修肱燊泡茶。

    “老师,覃总?”程千帆问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问这件事,干脆将你叫来。”修肱燊微笑。

    程千帆将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令老师费心了。”程千帆写意的倒茶,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入眼,令人未曾入口已然满是春色。

    “覃总巡长恐无法任事了,此后中央巡捕房是老金的天下了。”修肱燊接过茶盅,放在桌子上,轻声道。

    “太突然了!覃总可是身体不适?我曾听郝晓伟提及覃总身体不太爽利,竟严重到如此地步?””程千帆微微皱眉,

    修肱燊轻轻押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千帆。

    他掌握的情况是,日本人对党务调查处动手的消息是特务处上海方面向武汉汇报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程千帆脱不开关系,这小子装的倒是挺像。

    程千帆表情不变。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此间情况,不必深究。”修肱燊满意的点点头,微笑,“覃德泰离开是必然之势,金克木此前找到我,言了一些隐秘之事,并且表态有意谋取总巡长一职,兹事体大,我帮他与席能牵了线。”

    停顿片刻,修肱燊看着年轻的晚辈,“此事,你怎么看?”

    “金头是巡捕房老人了,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翘楚之辈,且金头与我关系尚可。”程千帆沉吟片刻,“不过,事发突然,兹事体大,还需要慢慢观察一番。”

    “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强敌环伺,巡捕房的风便不大对劲了。”修肱燊沉声,“租界是法国人的租界,法国人也希望看到一个对待日本人态度强硬的总巡长,他上台,除了日本人不太满意之外,其他各方面应该都是乐于见到的。”

    听到修肱燊意有所指的话,程千帆点点头,“侄儿明白了。”

    ……

    离开修肱燊的办公室,程千帆面色平静,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修肱燊告诉他这件事,实则并非征求他的意见,他一个巡长,也挨不上高层的动荡变幻。

    实际上,修肱燊是通过他向戴春风传达信息:金克木是对日态度强硬派,他当上中央巡捕房总巡长一职,对于抗战大局面是有利的。

    此外,此间还有一层意思,修肱燊以及其背后的势力,是支持金克木出任总巡长的。

    不然的话,修肱燊是不会为金克木与席能,乃至是与费格逊之间牵线的。

    程千帆一直捉摸不定修肱燊的真实身份。

    修肱燊是国府的人,这应该没错。

    不过,修肱燊应该不是党务调查处的人。

    两年前,他从杭州受训回沪上,余平安让他带给修肱燊一套翁隆盛的茶叶,可见两人是相熟的,他便有所猜测。

    现在,修肱燊通过他来联系戴春风,则进一步明修肱燊也并非特务处的人,但是,应该和特务处有一些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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