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看来,陶慧宗的社会史是“旁门左道”,因此也引起很大争论。

    陶慧宗与很多人展开了大论战,而此次大论战的论文后来结集成《中国社会之史的分析》出版,一时洛阳纸贵,销售一空。

    程千帆在读书的时候,也曾经阅读并且研究过陶慧宗的《中国社会之史的分析》,对此人的学术思想、政治思想都有过一定的研究。

    陶慧宗与汪填海结识,那是在民国十六年,北伐战争爆发的时候,陶慧宗受聘为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政治教官兼军法处处长,见到了“传说中的”汪填海,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陶慧宗兴奋之余顿生“莫名的好感”。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陶慧宗就有意无意地向汪填海靠近,而汪填海也颇为欣赏陶慧宗的才华和能力,两人关系日益密切起来。

    后来,陶慧宗因与农会的冲突,脱下军装投身教育。

    卢沟桥事变后,陶慧宗受常凯申的邀请,辞去北京大学教授之职,加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第五组,专事国际宣传,从此脱离讲堂步入官场。

    此时的陶慧宗还是主战派。

    然后随着国土逐渐沦丧,国军节节败退,陶慧宗对常凯申大为失望,常常借酒浇愁,更不时地站在国党副总裁、国防最高会议主席、国民参政会会长汪填海的一边,在“指责”常凯申的同时,对汪填海推行的“和平路线”拍手叫好。

    然后,便是一头扎进了汪氏所谓之和平救国运动中去了。

    程千帆揣测,莫非是参加汪氏与日本人的谈判,见到《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的真正内容后,陶慧宗意识到汪氏所谓之和平救国,实际上是彻头彻尾的卖国汉奸行径,所以陶慧宗幡然醒悟?

    他不知道答案。

    对于陶慧宗与高庆武愿意悬崖勒马,并且成功盗取《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他是振奋的。

    戴春风交给他一个任务,成功的将陶慧宗以及高庆武,最重要的是将两人以及《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安全、完整的送出上海。

    确切的说是离沪赴港。

    程千帆皱起眉头,他在思考,思考如何将此二位汪氏重臣安全送出上海。

    海路?

    还是空中?

    程千帆从衣柜暗格取出电台,即刻向重庆戴春风回电。

    ……

    陶府。

    高庆武从后门秘密抵达,与陶慧宗秘密商议。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上海。”陶慧宗说道,“我们没有在《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上签字,尽管我们已经做出了补救,不过,汪先生那边瞒不了多久的。”

    “是的,必须撤离,必须尽快走,最好是天亮就走。”高庆武也是神情紧张,说道。

    一个多月前,在谈判桌上,陶慧宗第一次接触并且有机会翻阅了几页影佐祯昭提交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

    然后,陶慧宗震惊的几乎要跳起来。

    他立刻找到高庆武,指出此条约极为苛刻,远远超过一年前他们与日本人达成的‘重光堂草案协议’。

    高庆武也立刻翻看条约,然后亦是大惊。

    “这甚至可以与当年的‘二十一条’一较高低了。”陶慧宗对高庆武说道。

    高庆武沉默点头。

    根据这一纲要,日本把中国的东北、华北、华中、华南和海南岛划分为五种“地带”,也可以说是五层。

    最深的一层是伪满洲国,第二层是伪蒙疆自治政府,第三层是华北,第四层是华中,第五层是华南。而海南岛是和宝岛则是日本军事基地。

    这等于是直接将分裂成若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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