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不过,工部局有一个严厉规定,那就是不许随地便溺,粪水要按时收集。

    本来是没有这个规定的,后来苏州河两岸尿骚味冲天,随处可见大便。

    粪便在城市中成了灾害。于是,工部局便投资制作了收粪车、雇佣清洁夫,为各家各户收粪,再将粪便集中起来,运出城外。

    一开始是工部局免费为市民提供收粪服务,市民不用付钱。

    由于粪便可做为肥料,有偿回收,租界工部局从中看到巨大的商机,便动起脑筋,向市民收粪费,再将粪便卖给农民做起了“坐吃两头钱”的无本生意。

    再后来,工部局的粪便收集生意被压缩,因为出现了“粪霸”。

    时至今日,大上海的大街小巷、窝棚区,已经形成了一个由各路粪霸控制的庞大的“粪产业链”,并且经常爆发“粪霸大战”。

    李浩就知道,这一块大大小小四五个个窝棚区,就是被江北帮和江南帮两大粪霸瓜分。

    他打听过,就在几天前,就在隔壁的陆家村,为抢夺在陆家村收集粪水之势力范围,苏北帮的粪霸在早晨堵住一辆江南帮的无锡粪工控制的粪车。

    苏北帮的人将手指伸到粪车中,蘸了蘸,放在嘴里尝尝,然后对无锡粪工说:“你的粪,没有我们的好”。

    之后便推翻粪车,彼此打斗,直到江南帮服输,交出了陆家村的收粪生意为止。

    李浩自然不是要插手粪水业务,他要找的是平江村的粪工邱老三,要说有哪个人对窝棚区的每家每户最了解,绝对非每天收粪水的粪工莫属。

    ……

    邱老三卖力的拉着马桶车,装满粪水的马桶车有四百斤,着实吃力。

    邱老三身体前倾,拉车的皮带将他的膀子上的茧子磨得通红、火辣辣疼。

    就在此时,远远的看到一帮人走过来。

    看到这些人的穿着、做派,邱老三赶紧小心翼翼尽量将马桶车朝边上让,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只是,他已经足够小心了,车轮正好压过一块石头,一个颠簸,马桶里的粪水溅出来,正好洒了几滴粪水在最后经过的一个人身上。

    邱老三吓坏了,赶紧放下马桶车,摆手、作揖道歉。

    “侬个老瘪三!”这个一身短打装扮的男人,上来就直接给了邱老三一巴掌。

    邱老三挨了一巴掌,看到这人还要揍自己,赶紧躲开。

    “老瘪三,还敢躲!”此人上来就要踹,因为动作幅度大,露出了外褂里面腰间的短枪。

    邱老三吓坏了,直接跪下了,生生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

    “胡莱,住手!”走在前面的汪康年听见后面的动静,面色阴沉呵斥了胡莱。

    他对一些手下是看不上的,有些家伙根本不能算是合格的特工,和地痞流氓没有区别。

    这个胡莱就是其中的典型,这是耍威风的时候吗?

    他的手下在昨夜的抓捕行动中死伤惨重,只能带这些平素他看不上的歪瓜裂枣出来了。

    看到组长阻止,胡莱悻悻地助手。

    汪康年看了畏畏缩缩的邱老三一眼,皱了皱眉头,这就是胆小怯懦的国人,靠这种人,国家怎么可能强盛?

    ……

    “老人家,知道杨大妹家怎么走吗?”汪康年问,“在华成烟厂做活的杨大妹。”

    “先生,你,你们,是,是说,死了的杨家大妹?”邱老三慌里慌张说。

    “没错。”汪康年朝着胡莱使了个眼色,胡莱摸出两角镍币,递给邱老三。

    邱老三眼中一亮,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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