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我们是不会轻易对程千帆此等人物动手的。”

    听得‘柳先生’这么说,金克木微微颔首。

    这就对了。

    事实上,当得知程千帆在外滩遭遇刺杀,刺客来自军统上海区的时候,他本就是惊讶的。

    两年多前程千帆在台拉斯托路警察医院遭遇刺杀,那件事影响很恶劣,法租界当局向重庆方面提出强烈不满和抗议,在那之后,根据金克木所了解的情况,重庆方面对于以法租界官员为目标的刺杀行动已经慎之又慎了。

    尤其是对于程千帆这样的在法租界、在上海滩颇有影响力的法租界官员,重庆方面更是轻易不敢动手。

    “现在的问题是,程千帆断定外滩刺杀是贵方行动大队六分队作为。”金克木沉吟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们,程千帆很怕死,对于任何可能危及到他的性命的行为,他报复起来绝不留情。”

    “这也正是我今天来见金总的原因。”柳先生正色说道。

    “柳先生的意思是?”金克木若有所思。

    “还请金总代我方区座向程副总传个话。”柳先生双手抱拳,“就说外滩之事,绝非我方所为,还望程副总不要上了日本人的当。”

    “你们的意思是,外滩的事情是日本人贼喊捉贼?”金克木皱眉,他不太认同对方的这个解释,因为以金克木对程千帆和日本人的亲密关系的了解,日本人若是有什么需要请程千帆帮忙之需要,旦可直接与程千帆提及,犯不着用这样的手段。

    “不好说。”柳先生摇摇头,“不过,此事确实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好,你们陈区座的话,我会帮忙带到。”金克木点点头,“至于说程千帆会不会相信,我不敢保证。”

    “承情。”柳先生双手抱拳,郑重说道,随之,他的眼眸中带了一丝残忍和坚定之色,“已经再三解释,倘若这位‘小程总’依然冥顽不灵,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

    “想什么呢?”金克木弹了弹烟灰,问苏哲。

    苏哲的视线从已经远离的黄包车身上收回,他看着金克木,说道,“金总,这个人很警惕。”

    “你派人跟踪了?”金克木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没有。”苏哲摇摇头,“没有金总的命令,属下岂敢擅自行动。”

    “没有就好。”金克木瞪了苏哲一眼。

    这种暗下里派人跟踪的行为,是大忌。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样做只有坏处没有任何的好处。

    “金总,程副总昨天在您面前,可是很不尊重……”苏哲看了金克木一眼,状若无意说道。

    “行了,你少在我面前上眼药了。”金克木指着苏哲,笑骂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当时得知千帆在外滩遇刺,可是没少幸灾乐祸。”

    “没有。”苏哲连连否认,“金总您再三交代,要团结。”

    他赶紧说道,“那种不利于团结的话,属下可不敢乱讲。”

    “你也知道要团结。”金克木冷笑一声,“以后你少在我这里给千帆上眼药,也就省得我头痛了。”

    苏哲讪讪一笑,没敢多说什么。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的气氛有些凝重。

    下午的时候,程副总在金总的办公室里再次发生了争吵,不少巡捕看到‘小程总’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一时之间,中央巡捕房众人也是都小心翼翼,唯恐哪件事做得不诚心,平白挨了许多训斥。

    总巡长办公室内。

    金克木翘着二郎腿,却是一丁点也不像是刚刚与副手发生激烈争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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