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想要亲手弄死谋划刺杀你的董正国,,吴雷生心中说道。

    不过,他也承认,最起码这件事说明程千帆为了其个人利益是敢对日本人说不的。

    程千帆的权势是法国人给的,他不能太明目张胆的示好日本人,比如说抓了一批重庆分子交给日本人,这就是法租界当局很难接受的事情。

    他仔细想了想,正如程干帆这厮所说,虽然这个人素来亲日,但是,还真的没有抓了抗日分子主动移交日本人的先例。

    想到这里,吴雷生看了一眼哭泣的妻子,还有哭累了后已经在妻子怀里沉沉睡去的娃娃,他心中的对抗情绪开始软化,也许正如程千帆所说,他只是按照法租界的规矩办事,不会将弟兄们交给日本人?

    「任永昌,自来火行街……」吴雷生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程千帆大喜,眼眸闪过一抹喜色,而在内心深处则是一声叹息。

    这是无尽深渊之无奈的叹息。

    既是为吴雷生的选择叹息,更是为自己的恶行恶举叹息。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刑讯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程千帆的心中莫名一松,这厮终于在最后时刻赶到了。

    「苏助理!」程千帆转过身,冷着脸看着苏哲,「你来刑讯室做什么?」

    「巡长,就这么算了?」大头吕不甘心的看了刑讯室的大门一眼,问程千帆。

    就在刚才,中央巡捕房总巡长金克木的助理苏哲赶到,苏哲以金克木的命令为由,将已经准备开***代的吴雷生以及吴雷生的妻儿押走了。

    「还能怎么办?」程千帆脸色阴沉不定,朝着地上愤愤地吐了口口水,扭头瞥了大头吕一眼,「要么你带人去把吴雷生抢回来。」

    「属下怎敢。」大头吕讪笑一声,「那可是金总……」

    「是啊,金总。」程千帆叹息一声,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闪烁,说着拍了拍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自来火行街……」

    「属下明白,自来火行街,任永昌。」大头吕点点头。

    一间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政治处查缉班的翻译修肱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曾国藩家书。

    修肱燊姿态悠闲的品茶、看书,似是看到兴致所在,时不时的点点头。

    间或会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类似读书感悟笔记之类的。

    「七九,右执倒三。」修肱梁心中默念。

    很快他翻动曾文正公家书的第七页第九行,找到了最后一个关键字。

    而他在笔记本上所写的内容也赫然纸上:鸿业兄,苏美一叛国,苏沪区蒙难,徐子山失联,还望兄援手则个————弟秦明业。

    徐兆林,字子山。

    修肱燊拿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茶水。面上带着笑容,微微颌首,似乎对于刚刚书写的读书笔记非常满意。

    不过,一会后,修肱燊露出思索之色,他看着自己的‘读书笔记,,叹息一声,摇摇头,似又不甚满意。

    终于,只听见刺啦一声,修肱燊撕下了这页纸张,并且划了一根洋火点燃后扔进了一个不大的黄铜雕花的烧火小龛内。

    「这个老狐狸,经年无音讯,一上来就给出了个难题哦。」修肱梁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心中腹诽不已。

    秦明业是化名,此人还有一个更为许多人所熟悉的化名————覃德泰。

    一阵风吹来,办公桌上的曾文正公家书纸页翻动,哗哗作响。

    修肱燊沉

    默了一会儿,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话筒,「我是修肱燊,要程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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