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欠身示意,小厮连忙招呼了过来,端来了茶水和小糕饼,这之后就一直站在王恭的身后,不肯离开。

    他可不能走!

    这可是关键时刻!

    万万不能让郗恢伤了主公!

    王恭现在的样子确实是有几分尴尬,他的腿伤还没有痊愈,古代的医疗条件就是这样了,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走路,就已经是奇迹了。

    这还要看日后的康复程度,不是今天就可以说得准的。

    而郗恢呢?

    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

    现在又是带着一腔怒气出现在这里的,他若是一个情绪失控,真的打起来,那王恭可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的。

    只能被动挨打,而且一定会被打的很惨。

    不行!

    要站在这里,保卫主公!小厮暗暗下定了决心。

    也别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郗恢现在的样子,确实像要打人,怒气冲冲的,眉毛胡子都是竖立的。

    尤其是那眼神,更仿佛要把王恭生吞活剥了似的。

    “阿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你为什么要出去送别王稚远?”

    “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拜他所赐,难道,你要屈服吗?”

    虽然王恭很希望郗恢不要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很显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郗恢此来就是为了算账的,他关注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怎么可能不追问呢?

    不过,一上来,任何铺垫也没有,直奔主题,这也确实是郗恢的风格。

    “阿乞,你先冷静冷静,别急。”

    “且听老夫与你慢慢讲来。”

    王恭让小厮把胡床抬起,移动到郗恢的跟前,距离近些,有些事情才更容易谈。

    要是王谧不被这伤病拖累,这件事,他早就做了。

    都是因为他现在行动受限,没有办法登门造访。

    他将自己的困难对郗恢说了说,敲着那条伤腿,痛恨道:“要不是这个伤,老夫自然不会让你蒙在鼓里,或许就带上你一起去给王谧送行了!”

    郗恢眉头一跳:“阿宁,你不会是真心想去给王谧送行吧!”

    终于说到核心问题了,明明知道郗恢要恼怒,但是,该说清楚的也还是要说清楚。

    王恭慎重的点点头:“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阿乞,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场,那是最残酷的地方,你我都有感受,都明白,即便他王稚远是有私心,想要篡权,但是,他明明有更简单的道路可选,却选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这些日子幽禁在家里,我也想了很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王谧目前的威望来说,只要是他牢牢抓住北府兵,又有太后的支持,他完全可以直接登位了。”

    “你想想看他的功劳,比之桓宣武也一点不差,当年,桓宣武又是怎么对待朝臣的?”

    “那是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即便是他失败了,还是保有了荆州一地,力量并没有受到多少折损。”

    “至少,到目前为止,王稚远还是在为了大晋征战,当然了,也只是现阶段而言,以后,以他的心智,必不能与我们平起平坐。”

    “但那是以后的事。”

    “我们要看的,是现在。我们这些南渡衣冠多年以来最盼望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的夙愿是什么?”

    “我们龟缩在南方,已经是几代人了,还有多少人记得,我们曾经也是中原的霸主?”

    “我们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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