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你可要小心呐!”

    “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有半分冲动妄为。”

    “你以往就是心太粗了,很多事情,都喜欢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不知道前后考虑,到了建康,能改就要改。”

    这是刘裕的肺腑之言,也是设身处地的在为老哥们考虑,而檀凭之呢,显然是没有这一份头脑的。

    只见他搔了搔脖颈,大笑道:“要是能小心谨慎当然好,但我也不是那种人,何必费那份心思。”

    “莫不如率性而为,还能落得一个痛快。”

    “凭之说得对,既然不是那种人,忍着性子去装,也装不像,也装不持久,还不如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曾靖居然附和檀凭之,刘裕顿时觉得,自己的立场站不稳了。

    这些人呐,把问题想得也太简单了。

    “况且,凭之身边还有我,再说了,大王也会护着他的,寄奴,你就不必担心了。”曾靖一脸的喜气洋洋。

    和在座众位相比,他是情绪最为稳定的。

    而在任何时代,情绪稳定都是一种稀缺的品质。

    他是真的高兴,为了王谧高兴,为了北府的兄弟们能够一展抱负而兴奋。

    而关于他自己,就和这些人不同了,他并不想要大富大贵,也并不希望建功立业。

    他就只想呆在王谧的身边,保护这位他认为的,纵观古今都难见的英明大王。

    王谧是侍郎,他就是侍郎身边的护卫,王谧是琅琊王,他就是琅琊王身边的侍卫。

    而不久的将来,王谧若是真的做了皇帝,那他也将荣升羽林军,总而言之,他是一定要追随在王谧的身边,不离左右的。

    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就算是不升官,不立功,也无所谓。

    于是,王谧晋升,他就高兴。

    可以说,在几位武将当中,曾靖算不得是一个有自主思维的人,他的一切,都追随王谧目标的改变而调整。

    是真正忠于他一人的。

    而这一点,王谧看得也很清楚。

    于是,他才敢放心大胆的把这些传递秘密消息的差事都交给他,就是知道,曾靖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而且做事很有体统,有分寸。

    而刘裕等人呢,老实说,再见面之前,对于刘裕现在的心理特征,王谧还确实有些摸不准。

    摸不透。

    以目前的态势来看,他现在的自信心,当然是不比历史记载之中的,他的个人功绩也完全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而现今的朝廷也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朝廷,没有几方混战,没有桓玄之乱,更没有太强势的外患(都提前被王谧铲平了。)

    于是,这其中就少了刘裕可以渔利的空间,没有了操作的可能。

    那么,刘裕会怎么选?

    可以肯定,他的性情和历史记载当中的那个人,差距并不是很大,仍然是雄心勃勃,一样是希望成就一番大事业,一样的心狠手辣。

    然而,现在的条件终究是不允许了,那么他会怎么做?

    是继续追随王谧,以后就踏踏实实的做个开国大将军,还是会先假装跟着王谧干,等到某个特殊的时刻就跳出来,给王谧致命一击?

    这样,似乎也很困难。

    毕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王谧对刘裕也总还是留有一份情面的,即便他早就知道,此人极为危险。

    只要他愿意跟着他做事,日后开疆拓土还少不了他。

    一切就看刘裕的选择了。

    只是,有些人注定不会受制于人,这是他们主帅的悲剧,也是属于他们个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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