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一个机会。”

    孙传庭微微点了点头。就凭王泰安抚流民,活人无数,也是罪不至死。自己,或许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王泰要见本官,到底所为何事?”

    一个小小的地方练总,为了活命,要来见他这个封疆大吏,岂不是滑稽至极!

    不过,这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想见一下王泰这尊大神。

    孙枝秀赶紧拿出咸阳知县张名世的书信,递了上去。

    “王泰想铸造火器,以抗流寇。这是咸阳知县的信件。”

    孙传庭打开书信,看了一会,惊讶道:“王推官是王泰的伯父! 这么说来,本官是冤枉王泰了?”

    “大人,王泰是士人之后,怎会屈身从贼!”

    孙枝秀看孙传庭意动,赶紧趁热打铁。

    “大人,王泰之事,迫于无奈,一介草民,怎么敢和流寇抗衡。此事,恐怕是有心之人推波助澜。大人三思,千万不要中了奸人的歹计!”

    “你是说本官做事莽撞,偏听偏信了。”

    孙传庭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眉头紧锁,让孙枝秀冷汗连连。

    “孙副将,王泰助流寇离开,有人亲眼目睹,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不要为他说情了。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孙枝秀擦了一把汗水,挺着黑脸,尴尬一笑,甚是滑稽,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他要是今日不出头,按照孙传庭的铁面无私,王泰恐怕要人头落地了。

    即便孙传庭不杀王泰,恐怕其他人也会铤而走险。

    “大人,王泰当日一介草民,被流贼胁迫,还杀了庄上两个家丁,王泰要是有办法,决不会遭如此羞辱。大人爱才,也见过王泰练兵,王泰是个人才。大人可以招安蝎子块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为何不愿意给王泰这样的良家子一个机会?”

    “良家子,哼,咸阳四公子之一,凶强侠气的纨绔子弟而已,那来的良家子?”

    孙传庭抬起头来,看着孙枝秀,眉毛一扬,似乎要发作,却又忍住。

    自己有时,对人对事,未免太苛刻了一些。

    别的不说,光是垦荒两千顷,为赈民舍尽家财,他孙传庭就没有这样的魄力。

    更不用说,此人那一手练兵的本事。

    浪子回头金不换,此人能从一纨袴膏粱,蜕变成今日这般忠孝节义,比起良家子,的确更让人欣喜,更高看一眼。

    何况,从心底里,他也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和流寇搅在一起。

    “孙副将,这么说来,你是愿意为王泰担保了?”

    孙传庭声音不大,孙枝秀黑脸上汗水直流,狼狈不堪。

    “大人,时逢多事之秋,人才难得。王泰能为毫不相干的流民得罪豪强,又因为践踏良田和秦郡王交恶,他免去佃户四千多两银子的积欠,赈济流民数千人,这样的人,难道是勾结流寇之人吗?”

    孙枝秀咬咬牙,把组织了半天的话语,一股脑说了出来。

    孙传庭虽然刚直,几乎不近人情,但他爱才、惜才,这也是他的命门。

    “况且,王泰担任咸阳县的乡兵练总以来,打击盗匪,咸阳县界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他要是勾结流寇,恐怕咸阳县城早已经被流寇攻陷了。”

    孙枝秀小心翼翼说完,孙传庭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指着孙枝秀,心情似乎不错。

    “孙副将,你这一番话,怕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真是难得。不过,你这些话里面,只有一句有用,你知道是那一句吗?”

    孙枝秀黑脸更红,心里却安稳了下来,他赶紧赔笑道:“大人,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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