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你……你明白吗?”

    崇祯心中浮起一丝后悔来。若是当年不顾什么大明祖制,乾坤独断,召王泰入京,革新变法,也许现在的形势,是另外一个局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明王朝若是亡了,也是被他玩死的。他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果然,崇祯的苦口婆心,听在朱慈烺耳中,还以为崇祯示弱,有悔恨之心。

    “父亲,王泰当年向父亲提出革新变法,父亲断然拒绝,后在群臣的怂恿之下,一步步把王泰逼上了反路。父亲对王泰太过严苛,对群臣却是优待许多。王泰有救国救民之心,群臣却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朝廷今日之窘迫,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朱慈烺年轻的脸上,忽然变的通红,言语中的激愤,显然是有感而发。

    “就说那个山西总兵赵应贵,天下人谁都知道,他不可能公然掳掠淫辱晋王妃,父亲顺应群臣,冤枉赵应贵,处以极刑。结果如何?王泰派人劫了法场,从此与朝廷决裂,一发不可……”

    “够了!你是在讥讽朕吗?”

    崇祯面色铁青,怒声打断了儿子的滔滔不绝。

    “父亲,忠言逆耳,孩儿都是肺腑之言,望父亲见谅!”

    朱慈烺不顾地上的泥水,跪了下来,额头几乎触地。

    崇祯怒不可遏的同时,却是暗暗摇头。

    儿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他虽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完美,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大明朝廷对王泰太过苛刻,那也是王泰咎由自取,飞扬跋扈所致。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天下的臣子受些委屈就恣意妄为,朝廷还如何号令天下?

    “王泰南征北战,功高盖主,使得天下百姓只知王泰,而没有朝廷。自古以来,这都是大忌。况且,王泰手握数十万重兵,形同藩镇,你说,朕能安心吗?”

    崇祯慢慢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变的平和许多。

    “起来吧,要是让船上的人看见,不定会引起什么波澜。”

    “谢父亲教导。”

    朱慈烺站了起来,眼神闪烁,他身躯虽然高大,但身材还是太过单薄。

    “烺儿,你听这朗朗的《少年中国说》,已经传到了南直隶,难道还不可怕吗?”

    崇祯眼神幽幽,似乎在自言自语。

    “王泰执掌河南,徐州水师、清河船厂却是其势力范围。由此可见,这两淮已经被其侵蚀。也不知道,这南直隶,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

    “父亲,到了江南励精图治,还能再回来吗?”

    父亲的苦楚看在眼中,朱慈烺小心翼翼问道,心神不定。

    听说王泰已经破了山海关,兵进山西,河南卫军骁勇善战,只怕大明朝廷不是对手。

    南京能不能落脚尚未可知,父亲已经想起了将来之事,是不是太乐观了些?

    “北地糜烂,王泰必然要浪费大量人力物力,恢复民生,安抚百姓。外有建奴,内有流寇,到时候龙争虎斗,两败俱伤。江南富裕,咱们趁机厉兵秣马,坐收渔利。”

    潇潇冬雨中,崇祯的一腔热血,开始慢慢沸腾了起来,胸中也有了几分斗志。

    “父亲,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兵祸连连,受苦受难的又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南京距离京师千山万水,恢复起来,恐怕不太容易。”

    忠言逆耳,朱慈烺又变的乖巧。

    “那也是无奈之事。等到了江南,再派使者和王泰好好谈谈。至于他会不会回归朝廷,就看天意了。”

    崇祯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父亲,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