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苦难与恶毒。但她从来都是笑颜以对,期待着苦尽甘来,世界也会有对她温柔的一天。

    十万年被恶意裹挟浑浑噩噩,偶尔清醒孤苦伶仃,只有杀害自己的仇人作伴。未能看看这世界真正的样貌,别人眼中所见所闻的那些,她仍旧不甘:

    “你真的……可以吗?”

    听到这个回复,甄澄会心笑了:

    “说实话,不知道。有一定的把握,但更多还是对她的信任。我家那坑货师父啊,三天两头把人家扔到九死一生的险恶境地里,美其名曰课外教学。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她所准备的挑战,超出过我力所能及的范围。”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再信一次。”娴静少女十分肯定。而另一个癫狂的声音却始终静默,没有干涉的意思。

    “为我战斗可能会很辛苦哦。”甄澄调笑。

    “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你在开玩笑?”癫狂的声音充满讽刺。的确,世上很难有什么生死一线的战场绝境,能够比拟她们十万年来所受到的酷刑。

    问她们是否敢于面临艰苦战斗的挑战,宛若在问鱼儿常年泡在水里不会窒息么?

    “要我们怎么做?”恬静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地问道。十万载蹉跎,也未曾掩盖那一丝少女才会拥有的急切。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袁媛。烛火与木鱼上的问题,都是我……”恬静的声音回道。

    不出所料,曲芸应当是掐准时间,确保让她在袁媛的灵魂间歇性意识短暂清醒时进入这个世界的。

    亲手杀死全班同学以完成诅咒的摄影师与悖影完全融合,但始终没能让周施施计划得逞,被他人所杀的袁媛却并非如此,所以她可以保存一部分的清醒理智也并不奇怪。

    甄澄甚至怀疑以这位少女A的性格,极有可能是在惨死之后也放不下默默爱恋自己的同学,主动以身相融为她留下一线清明的生机。

    “我叫任基舒,就是你口中那个摄影师。不过简单些叫我们袁媛就好,”

    癫狂少女的嗓音中透露出一丝幸福与甜蜜,甚至在一瞬间盖过了那几乎构成她全部身体与灵魂的苦难,怨恨,与恶意:

    “我喜欢能和她成为一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