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段日子全靠东家接济一点,西家送一点饭活着,至于住也只能住在你那没娶上媳妇的三叔家的柴房里,你们陈

    家的几个叔叔伯伯为了这事,也不知去找他们说了多少次,只让他们要么带你娘去镇上住,要么把你给你娘的那笔钱拿出来,可架不住这两夫妻脸皮厚,也不肯拿钱,也不肯管老人死活。”

    “去年安西大旱,我们很多人家别说接济人家了,便是自己都快要饿死了,故而你娘我们也没管上,这不饿了十来个日子,等你三叔去邻县讨了点米回来,你娘便被活活饿死了。听说你娘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把观音土呢。”

    像是对那死状还历历在目,老人在说这话时只唏嘘不已。

    在一旁听着的陈柯自然也气的抓紧了手中的包袱。

    要知道当初他卖身时,家里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又恰好自己生的貌美,被一个镇上做人牙子生意的太太看上,并且人家出了高价,否则他也不可能会离乡这么多年。

    他当初卖了自身,本是想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再不必风餐露宿,尤其是他娘。

    毕竟他父亲死的早,娘没有改嫁,只靠着衙门对寡妇的一点救助,与没日没夜的纺织,才勉强拉扯他们兄弟两个长大,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娘早早便眼睛瞎了。

    还熬出了一身的病,当时他大哥已经娶了媳妇,所以他才将一部分的银钱给了大哥,一部分的钱给了他娘。

    他本意是想让大哥与大嫂能帮自己照顾自己的娘,可不想这才短短几年不到的时间,他娘就没了。

    一想到此,陈柯便也不禁悲从中来。

    那方伯随后只又对陈柯道了一句“要不,我带你去见你三叔吧。”

    陈柯沉默的点了点头。

    初回家乡时的喜悦只也被愤怒与悲伤取代。

    他心情沉重的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老房子前,那老房子上的茅草几乎都没几根了,一名老者正在院子里搓着草绳结着草鞋,乡下人穿的便也是这种鞋子了,一两个铜板一双。

    他这位三叔年轻时候便没什么力气,故而只学了这门手艺,便是如今也只靠着这门手艺吃饭,不过这人年纪越来越大,眼睛便也越来越不好使。

    所以他做草鞋的手艺倒也越来越慢。

    此时纵然那位方伯走到了他家篱笆院子外,他也仿佛没有看到对方一般。他只继续拿着那双又黑又长满厚茧的手搓着手中的稻草。.

    直到方伯唤了一声“陈老三,你看谁来了?”

    听到方伯的话,那老者这才费力的看着青年,不过他的反应显然跟方伯如出一撤,那眼神里除了你谁,便是关我什么事。

    不过他还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只去里屋拿了两条不太好使的旧板凳给这两人座上。

    那方伯也不客气,直接便挑了一条好一点的凳子座了下来,并且他只大声开口道“陈老三,这是你小侄子啊!”

    听到这话,那陈老三方才像是如遭了雷击一般看向对面的青年。

    而陈柯也在这时腼腆的唤了一声“三叔。”

    那陈老三方才像是确认了来人真是陈柯。

    他只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柯?真是陈柯?”

    “是我!三叔!”陈柯立刻应道。

    听到陈柯这一声,陈三叔的眉眼之间瞬间满是失落。

    “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

    像是提到了伤心处,老人的话语只在此时又一次顿住了。

    “叔,你要说的,是不是我娘的事?”陈柯立刻出言追问道。

    陈三叔深深叹息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

    “你那兄嫂实在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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