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

    这深处唯一热闹的也不过这一树出墙的白腊梅。

    虽然贤妃之死

    并没过多长时日。

    但映照着不远处葱嫩少女们的娇声轻笑,与这毓秀宫的冷清,姜念娇还是不免感慨物是人非。

    她踏向那低垂的腊梅处,本是想折一枝花,然而在她快要靠近时,她却能分明听到有人正在此处低低哭泣,而且那花下似乎有袅袅青烟升起。

    她忍不住唤了一句“谁在那儿?”

    听到她的声音,那原本在哭泣的女子只立刻便起了身,快步离去。

    然而在她起身时,姜念娇只透过那人的背影便也认出了对方,毕竟能来此处拜祭的想来也只会是毓秀宫从前的旧人,而她对于毓秀宫的宫女是十分熟悉的。

    她出言问道“可是芫荽姑姑?”

    那女子不答,只越行越急。

    姜念娇便也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如此追赶了一阵,姜念娇便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想来芫荽姑姑怕是以为自己是宫里的人。

    而她此时在宫里烧纸应当也是不合宫规的。

    想到此处,姜念娇连忙唤了一声“姑姑,别怕!是我!姜念娇。”

    听到这话,那女子随后果然停下了脚步,见真是姜念娇,她不免眼中也泛了些泪光。

    姜念娇显然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旧人,她不免欣喜道“没想到竟真是芫荽姑姑。”

    “姑娘今日怎么来了?”芫荽强忍着泪意问道。

    姜念娇只低头道“我嫁给了晋王殿下,今日是来入宫拜谢的。”

    听得这话,芫荽只是一震。

    不过当她看到姜念娇身边人后,她到嘴的话倒说不出口了,她只搓了搓自己浑圆的手,喃喃道了一句“如此也好。”

    明明乍然相见,都是欢喜非常。

    可是此时却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姜念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芫荽姑姑身上穿的宫衣是十分粗糙的布料。而她的发髻上也几乎没有一丝钗饰。

    这芫荽姑姑从前可是最在意自己的着装的。

    而且姜念娇一低头便看到她原本一双十分细嫩的手只变得分外粗糙,那手上更是生满了冻疮,只将她的手冻的又红又肿,或许是感觉到了痒痛,她只不时的搓揉着那红肿处。

    从前芫荽哪会这般狼狈,看到她骤然老了几岁的面孔,姜念娇也忍不住道了一句“芫荽姑姑,你最近还好吗?如今在何处任职。”

    “劳姑娘挂心,我如今倒也还好,只在浣衣局里做工。今日也是寻着空来,想起娘娘了,便来附近看看,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到姑娘。”芫荽有些局促的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能再见到您,不过您原先是毓秀宫的大宫女,毓秀宫也一向与人为善,按理来说您也该调往平职,做个姑姑才是。怎么如今却在浣衣局里做工?”姜念娇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芫荽原本只想将此事一带而过,旁的人若是不想领这个麻烦,应当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倒没想到,偏是姜念娇却是不肯对此装聋作哑。

    她像是为了缓解姜念娇的担心,只轻笑了一声“姑娘放心,没有人为难奴婢,甚至德妃娘娘在主子死后还曾想让奴婢去她宫里,可奴婢心里只认贤妃娘娘一个主子。”

    “浣衣局是奴婢自请去的,奴婢没有留住娘娘,罪孽深重。”

    说完这话,芫荽已是泪流满面“姑娘,娘娘出事那一日,当日本该是我当职,可娘娘却说今日不必我值守,我听了她的话,想起自己还有两件没洗的衣服便出去了,可我真没想到这一出去便是阴阳两隔。之后我时常在想,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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