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节度副使,河东前二的核心幕僚了。

    “李承嗣贪功冒进,故有此败。”康君立早就想好了说辞,回道。

    李袭吉脸色稍霁。

    康君立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见状稍稍松了口气。

    李袭吉心中冷笑,康君立已是死人一个,蠢成这样,也是少见。

    “银胡簶军便罢了,匡霸、飞腾二军竟然全军覆没,殿下大为震怒。康都头,后面可不能再出岔子了。”李袭吉说道。

    大顺元年,李杭出使晋阳。李克用大胜归来,在阳曲大阅诸军,陈列俘馘、军实,彼时匡霸、飞腾二军便在列。

    这种历史悠久的老牌主力,虽说战斗力没有这几年新改编的部队强,但也非常不错了,丢了确实心疼。当然,银胡簶军不是老牌部队,也不是新改编部队,而是新组建部队,这就没人关心了。

    “李副使且安心。我已收束部伍,治兵完城,以守为主。”听了李袭吉的话,康君立的压力陡然增大,立刻回道:“从龙门到石楼,四百七十余里山路,夏人粮道已被拉长到极致,稍有些风吹草动,便要军馈不济,全军断粮。此战我大可固守反击,令夏人顿兵坚城之下,然后遣人袭扰其粮道。五百里山路,夏人怎么可能护得周全?”

    李袭吉听了轻轻点头。

    此策还算靠谱。五百里平原粮道,想遮断没那么容易,但五百里高山、峡谷、密林、土塬,想断的话就太容易了。现在慈隰已让晋兵抢过一轮,夏人无法就地筹粮,只能长途转运,这便是机会了。

    见李袭吉赞同自己的意见,康君立信心大增,笑道:“打了这仗,我算是明白了。夏军机动快速,战力强悍,不能与他们在平原上打,就得在兵力不便展开,地形复杂,补给困难的山区打。他们兵多,马多,胃口大,消耗大,极其依赖后勤转运,咱们就盯着这个薄弱点打,能极大抵消我军劣势。”

    李袭吉听了这话,不由得刮目相看。

    康君立这人,还真有几分门道,弄死太可惜了。

    夏军骑马步兵这次结结实实给他上了一课,但康君立吃完亏后,看来也没闲着,竟然让他琢磨出了几分反制之法。

    夏军机动快速的背后,对应着后勤的巨大消耗,几倍于晋军,这是无可掩盖的事实。

    夏军兵多,那就找不便于展开大兵团的地形。

    夏军战斗力强,那就用环境、地形抵消其战斗力方面的优势。比如在险要处修城寨,一个临时征来的农民,也能在城头轻易杀死一个身经百战的夏军悍卒,这就抵消了他们的优势。

    “你提的这法子,我回去与晋王说一说。”李袭吉立刻说道。

    慈隰二州,古来战事不算太多,因为并不在主要交通线上。本身又穷,人口少,河东方面本来也没想在这个方向主动出击。

    若非河中衙兵叛乱,而汾水关、霍邑一线夏人严阵以待的话,他们也不想从慈隰南下。

    如今看来,以后倒可以在这个方向多做做文章了。

    慈、隰、石、岚,这是一整片的山区,从最南面的绛州龙门县,到北边的岚州,出楼烦关至朔州,一共九百二十五里。这片区域,大有可为啊,何必在平原上与夏人打生打死?

    “泽潞那边,情形如何?”见李袭吉态度越来越和蔼,康君立心情大定,关心起了其他方向。

    “一潭死水。”李袭吉摇了摇头,道:“夏贼天雄军入太行陉,攻天井关……”

    “哈哈!”康君立笑了起来。

    李袭吉也笑了。太行陉车不能方轨,几人并排都嫌挤,能打个锤子仗!除了偷袭,别无他法。

    “晋王在潞州督战,各部轮番从乌岭道下山,打得不太理想。”李袭吉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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