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若卢怀忠当了河中节度使,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刺史、别驾、司马、县令,总要安排出去十几个乃至几十个的。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做到卢怀忠、李唐宾、高仁厚、折宗本这个位置,哪个身边不是一大群人?亲属、亲兵、幕僚、部将甚至是家仆,都等着机会呢。

    东家当了节度使,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事情。便是夏王开国建制,东家是勋贵,是禁军大将,是高高在上的朝官,自然没什么损失,但对他们而言,想挤进新朝捞个一官半职,有那么容易?

    在这一点上,大伙对夏王还是有怨言的。

    “别想东想西了。”卢怀忠扫了一眼众人,道:“我为绛州行营都指挥使,晋绛慈隰蒲,一府四州之地,有的是机会。用心做事即可,跟我这么多年,不会亏待了诸位的。”

    老卢为人正直,但在这种事上也没法免俗。人之常情,没办法。

    卢怀忠此话一出,众人的心又放了下去。

    “军使,黑矟军已至平陆县。夏将军遣使来问,何时北上。”有幕僚突然问道。

    “让他们待在平陆,勿要露出行藏。”卢怀忠立刻说道。

    黑矟军是走太阳浮桥过河的。原本一万众,补充了部分梁军降兵及新兵后,目前有两万人,机动力很强,卢怀忠打算把他们作为杀手锏使用,现在还不到时候。

    “另有一事,长安行营高帅之官后,发现世子已至河西县,从马直也去了河西……”又一名幕僚禀报道。

    卢怀忠愣住了,问道:“殿下知晓么?”

    “怕是不知。”幕僚回道。

    卢怀忠想了一下,道:“盯着世子,别让他过来。”

    河西、河东隔河相望,中间还有座中潬城,蒲津关浮桥连接三地。

    河西县的地界,目前归长安行营管,世子到那边巡视地方也好,检阅部队也罢,卢怀忠确实管不着,但他害怕世子过河啊。

    “隰州方向,目前发现了数股晋兵,由李承嗣、李嗣弼所领,大概八千人上下。昨日翼城县地界,有贼军下山,总共两千余人,李副使调集兵马将其逐退。”幕僚继续汇报。

    “让李一仙不要过分分散兵力。贼军自乌岭道下山得愈发频繁,我担心有大队赶至。隰州方向,让关开闰调集一部北上,试探下成色,若不敌便退回,胜了也不要追击。”卢怀忠吩咐道,末了,又找来一名幕僚,低声道:“我要给大王写信,就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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