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美人,若不能拥在怀里,怎能心甘?

    跟随巢军举事之后,奋勇拼杀,才得一队正,手下有了八十多个弟兄。那时候的自己,骁勇异常,屡建功勋,浑不把性命当回事——从下面往上爬,不搏命能行?

    广州之战,二兄朱存战死,给了他当头一击。

    这世上,有太多敢打敢拼的人,他们不怕死,就怕没机会。二兄在追逐这种机会时战死了,军中相识的旧人也一个个离去,到最后没剩下几个老人了,都死了。

    这时候的自己意识到,光靠一股子悍勇是不行的,成功率太低,最大的可能是曝尸荒野,沦为野兽腹中之物。

    从此他努力学习兵略,刻意结交上官,加倍笼络军心,渐渐声名鹊起,开始发达。

    “好想回到十几年前啊,一定能做得更好……”朱全忠惨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起身。

    “朱贼在此!”爬上城头的义从军武士眼睛一亮,大喊道。

    朱全忠提起剑,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逃了一年多,无路可逃了。那么还不如从容赴死,可不能教人轻视了。

    “别杀他,抓活的!”有人大喊道。

    朱全忠哈哈大笑。

    这一年多的逃亡,他不断地复盘自己与邵树德交手的过往,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若非阴差阳错,他们一定是至交好友,知音难觅啊!

    “邵树德,这条路走不通的,走不通的!”朱全忠大笑着冲向夏兵,挥剑劈下。

    围上来的义从军武士下意识还手,朱全忠的脖颈、胸口、腹部受创,鲜血飞溅而出。

    “你们今日能杀我,将来也能杀邵树德的子孙,哈哈!走不通的!”朱全忠用尽生命最后的潜能,疯狂地大笑。

    “噗!”大剑重重劈下,头颅斜飞落地,滚了几圈之后,停在了雪堆里。

    大睁着的双眼之内,似乎还带有一丝兴奋和疯狂。

    “呜……”北风骤起,刮得人脸生疼。

    这条路走不通的!

    风雪中似乎还回响着朱全忠疯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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