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为增兵榆社,散尽家财,人给绢一匹。刘都头驱使我等上阵拼命,却善财难舍,说得过去吗?”终于有人起身了,只见他走到张大郎身边,说道:“张兄弟,你做得对,我等支持你。”

    张大郎大喜,继续振臂高呼,不一会儿,就让他们蛊惑了数十人。

    李三、赵六沉默不语。

    在数月以前,断没有人敢这么做。但打了几个月后,战局愈发不利,将帅威望大降,军士牢骚满腹,情况却不一样了。

    “张大郎定然受人指使了。”李三低声说道。

    赵六轻轻点了点头,道:“莫非他已暗中投靠夏人?这些时日,经常有人趁夜偷出城,这厮莫非与夏人搭上了关系?”

    “不是夏人,而是王彦温。”李三说道:“我看他们要作乱献城了。”

    赵六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若献城,我等岂不尽成阶下之囚?”

    “阶下之囚未必,但多半要断了生计。”李三说道:“不过也难说,现在夏王似乎还是愿意收编降军的,但日子肯定没以前逍遥了。”

    赵六默然半晌,道:“其实,若不断我等生计,也不是不能接受。以前的日子,确实回不去了。唉,这世道,苦啊!”

    两人在这边商量,那边张大郎不断蛊惑、拉拢、煽动,跟在他后面的武夫已过百,大伙拿了器械,浩浩荡荡往州衙而去。

    “要不要跟着去?”赵六突然问道。

    “去看看也无妨。”李三突然站起身,抄起了步槊。

    浩浩荡荡的人群充塞了街道,很快抵达了州衙之外。

    轮换下城休整的军士陆陆续续听闻了消息,纷纷赶了过来。未必就是跟着作乱的,看热闹的其实占了大部分。

    王彦温带着三百甲士赶至,拦在州衙之前,怒斥道:“尔等可是要作乱?”

    张大郎等人已经聚集起了三四百人,闻言大声道:“征战数月,死伤无数,未见有赏赐发下,是何道理?我辈之命就那么贱么?”

    说罢,抽出了腰间横刀。跟在他身后鼓噪的军士也纷纷掣出武器,呐喊不已。

    “唉!大敌当前,尔等可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王彦温跺了跺脚,叹道:“武夫苦,我知矣。今愿散家财,分赏诸君。不多,一人半缗钱还是有的。拿了钱之后,诸位便散去吧,回营好生安歇,明日还要上城值守呢。”

    “王将军果真仁义。”张大郎感动道:“不如你便代都头之职,给大伙发赏吧。君有所命,我等无不听从。”

    “胡闹!”王彦温板起了脸,道:“刘都头尚在,说什么胡话?”

    “刘都头不体恤我等,该死!从今日起,便拥王将军为都头。”张大郎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还请将军万勿推辞。”

    跟在他身后的军士无可无不可。谁当都头都没关系,赶紧拿到钱要紧。而举事嘛,确实也需要一个头,王彦温过往名声马马虎虎,职位也够高,拥立他当都头也没什么。

    于是乎,数百人举起刀枪,逼了上来,七嘴八舌道:“王将军切勿推辞。”

    王彦温带过来的军士面面相觑。见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模样,好像也不坏。很快便有机灵的跟着喊了起来:“王将军切勿推辞。”

    什么叫裹挟?这就叫裹挟。拥立你的时候,你不识相,不答应,马上就会被情绪激动的军人斫成肉泥。很多大将的造反,其实未必出于他本意,军士裹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张大郎一挥手,数十人上前,簇拥着王彦温往州衙内冲。

    卫士大声喝骂,很快便被砍成了数段。

    刘鄩正在后院用膳。听到前院传来的消息后,连甲胄都来不及披,立刻在亲兵的簇拥下,喊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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