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等于没说!

    “急下之策与缓下之策可合二为一。”邵树德说道:“先打掉他们明面上造反的实力,再慢慢消磨他们造反的心气。当然,怀柔之策也必不可少,总之多管齐下吧。”

    话说到这里,邵树德基本理清了思路。

    杀光了魏博八万武夫其实并不够,因为他们还有更多的造反生力军。历史上朱全忠基本把魏博旧武夫清理干净了,但杨师厚当了魏博节度使后,遍选六州材勇者万人,基本都是没当过兵的新人,组建了银枪效节军。从战场表现来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还要超过初代魏博武夫,甚至连其佼佼者八千衙兵都比不过,是李存勖手里的王牌精锐部队。

    银枪效节军被屠后,继续挑选没当过兵的魏博百姓组建新军,去北边与契丹人打,战斗力还是不俗,当然还是一样桀骜不驯。

    造反后备军太多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茬接一茬造反?

    邵树德觉得似乎抓到了眉目,朱全忠、李存勖都没把魏博当自己人,酷烈的杀戮手段有了,却缺乏善后安抚之策。

    另外,对当地的压榨确实也太狠。战争需要,没办法。他俩没法解开这个死结,邵树德却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组建州军之事,尽快筹备起来吧。”邵树德最后说道。

    军事仗、政治仗都要打,前者是基础,后者是长治久安的保证,更不可轻废。

    军事仗打赢了,政治仗没打赢,那就是反复叛乱到后晋年间的魏博,这不是邵树德希望见到的场面。

    削藩,明面上的藩易削,心中的藩可没那么容易啊。

    ******

    谢希图回到州衙之后,又找来了一些州城大户。

    “殿下有言,昔年窦建德是夏王,他也是夏王,此莫非天意?”谢希图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座的人都是富户豪强,在城外都有农庄,与地方上勾连甚深,很有影响力。此时听了谢希图的话,都是一愣。

    “夏王又有言,他欲从州府中拿出部分钱帛,招募力役,重修窦建德庙,令其永享香火祭祀。”谢希图仔细观察了下众人的表情,缓缓说道。

    在座众人都是一震,这可新鲜了!

    “使君,夏王对卫州到底是什么个办法?到底会不会走?”有人忍不住问道。

    修窦建德庙,此为怀柔之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夏军到底会不会一直占着卫州不走,这才是大伙最关心的事情。

    “不会走了。”谢希图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黎阳镇将陈元瑜已弃城而走,东去魏州。天德军自灵昌津渡河北上,夏军一部先锋东进,卫县、黎阳旦夕可下。都到这地步了,你觉得他老人家会走吗?”

    “昔年朱全忠进占澶、魏,不也走了么?”有人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朱全忠当年没把握吃下六州,且河南未定,拿了钱便走了。今夏王已据河南、关西大部,兵强马壮,不会走啦。你等不要想东想西,最后倒霉的是自己。”谢希图说道。

    “这……”众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魏州那边决出新的节度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大战起来,卫州作为战场,一定很惨。

    “都垂头丧气个什么劲?”谢希图哈哈一笑,道:“你等平日里不都抱怨没机会么?一州五县之地,逃走的官佐不少。夏王说了,他会在五县之地择选贤才,补上各个空缺。”

    众人依然不语。

    一个是担心邵树德迫于种种原因,最终还是退走,那他们会不会被清算?

    第二个是心里有些抵触。被外地人,还是关西人统治,总感觉很难受,哪怕河南人来统治他们都比关西人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