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颋闻言有些惭愧,道:“一路上都在想着镇内局势,若非大王点醒,几为此人所骗。”

    “李公佺串联到不少人了吧?”罗弘信又问道。

    “听闻有众三万余。”司空颋说道。

    李公佺带了三千衙兵至博州,然后汇集了诸州武夫,一共两万余步骑,防备郓、濮方向的夏军。听闻最近又募集了万余军士,兵力进一步膨胀至三万余,非常可观了。

    “史仁遇还没消息吗?”罗弘信这是对儿子罗绍威说道。

    罗绍威摇了摇头,道:“没有。”

    史仁遇是衙将,威望还挺高,最近突然就举家逃走了,跑到了永济渠对岸的镇军军营内,显然是嗅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提前做好了准备。

    罗弘信的眼神一黯。

    城内还有五千衙兵、三千州兵。州兵还好,罗绍威还能指挥动一部分,但衙兵就很难说了,他们与尚在博州的三千衙兵联系密切,看趋势,似乎不准备支持罗家了。

    罗弘信当然知道衙兵不可靠。

    当年乐从训率三万卫州军逼宫,衙兵们一开始推举衙将赵文弁当节度使,但赵文弁不敢与人多势众的卫州军打,于是就被衙兵们杀了。

    真到了最后时刻,罗家多半会被衙兵抛弃。他们不是投向李公佺,就是推举一个新人出来与李公佺打擂台。这个人很可能是个低级军官,不会是衙将,因为低级军官出身的节度使更容易被衙兵们控制——当年乐彦祯被衙兵造反的深层次原因是征发百姓修城墙,滥用民力,而直接原因则是他招募了五百名只听命于他个人的亲兵“子将”,令衙兵们起了杀心。

    被抛弃的罗家是什么下场,不问可知。

    “司空大郎,你再跑一趟卫州、孟州吧,请夏王率军来援。”说完这句话后,罗弘信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司空颋、罗绍威及其他几位幕府将佐对视了一下,神色各异。

    司空颋不管他们,对罗绍威行了一礼后,便去都虞候司办理相关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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