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放开濮州,若李克用在郓州战败了,自己可就要被清算了。

    想必丁会、葛从周、王檀、刘知俊等人也是这么想的吧?都不需要真反,关键时刻手下松一松劲,别人都不一定看得出来,就能在一个巧妙的时间节点创造“奇迹”。

    只可惜邵树德这人面善心黑,表面上看起来求贤若渴,大度无比,但好东西总是优先赏赐给他的关西老人,想要得到他真正的信任,太难了。康延孝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当了突将军军使,李彦威那厮部队被吞了,就只得了个都虞候——都虞候者,掌军纪、斥候、巡逻,简直笑死人了。

    高劭悄悄看了朱珍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野心家啊野心家啊,天下的野心家委实也太多了一些,怎么都想称王称霸呢?

    野心家靠制度是无法束缚的,只能减缓,无法根除。天下诸镇,其实练兵、带兵、后勤早就分离了,都教练使、衙将、供军使各司其职,谁也不能干涉谁,但怎么还那么多人能够成功作乱呢?

    “咚咚咚……”河面上突然传来了战鼓声,吸引了朱珍、高劭二人的注意力。

    “水师!”朱珍大吃一惊,进而若有所悟。

    高劭也精神一振,定睛望去,只见水师战船的甲板上站了不少士卒。河面波涛荡漾,但他们如履平地,不为所动——当然,这只是黄河而已,比起大江大海,还是要平稳不少的。

    不一会儿,几艘战舰靠近了正在修建的浮桥,船上弩矢飞出,浮桥上不断有夫子扑倒,随后便一哄而散,逃回了北岸。

    战舰护卫下的运输船队没有停留,继续向下游飘去,坚决无比。

    “晋人有难了。”朱珍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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