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附庸的委婉说法。

    王师范乞盟,说明他不想打了,可见其人心志,比朱瑄、朱瑾之辈差远了。

    而他之所以敢提出这事,应该也是看准了如今的形势。中原四战之地,各个方向都有敌人,你不一定腾得出手来。

    晋军的消息,现在也有些眉目了。

    李克用之弟李克宁坐镇泽州,窥视河阳。

    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一路应该是偏师。比如,天井关镇将史建瑭、马牢关镇将李周,都是二十多岁的新锐将领。

    李克宁的兵应该也不多,听闻其帐下一部万余人在邢州,驻守泽州的估计也就这个数。

    不过他还能指挥李罕之、薛志勤部,这一路总共不超过三万人马,其中成色也很可疑,并不一定全是衙兵、镇兵之类。

    在代北,只知道是康君立统筹防务,兵力多寡一概不知。

    但无论如何,泽潞、代北应该都是利用太行、恒山天险,以守为主。李克用自领精锐到了魏博,来找邵树德的麻烦。

    另外,河北藩镇的态度也很值得注意。他们对于高举削藩大旗的夏军有天然的厌恶,即便再不喜欢李克用,此时也不会拆台,甚至会给予必要的协助。

    这——应该就是王师范的底气所在吧。

    “我起三十万大军东征,想退兵可没那么容易。”邵树德说道。

    王师诲一听,立刻回道:“家兄有言在先,若殿下退兵,愿输钱二十万缗、绢二十万匹、粮二十万斛至军中,今后每年永为成例。夏王乃信人,一言九鼎,天下皆知,断不至于背盟。如此,百姓安矣。”

    淄青还是有钱啊!邵树德暗忖,蛤垛盐池辐射河北、河南部分区域,登来青等州本身也煮海盐,昔年淮西吴少诚都用牛皮来跟淄青镇换盐。另外,搞海贸当二道贩子估计也收获颇丰,别的不谈,光对外输出马匹都是一个大生意。

    王师诲见邵树德不语,微微有些着急,欲言又止。

    陈诚稍稍使了个眼色,邵树德会意,找了个由头让王师诲先去馆驿休息。

    “陈长史以目示意,必有以教我。”邵树德笑道。

    “大王,晋兵已经南下,而今郓、兖诸部兵马,可能战?”陈诚问道。

    “李克用最多带五万人过来。”邵树德说道:“只要河北诸镇不跟着他一起出兵,应还是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河北诸镇不会大军出动,但上供一些钱粮,出动少许兵马,还是可以做到的。”陈诚说道:“大王,兖、齐二镇未平,朱瑾、王师范尚有众十余万,光凭胡真、葛从周之流可吃得下?”

    邵树德摇头。

    龙骧、广胜、神捷、龙虎、捧日、捧圣等军的战斗力,反正他是看不上。野战的话,不一定搞得过兖、齐二镇兵。也就只有用点谋略,赢面才会大,比如之前阎宝在亢父被坑得单骑走免那次。

    但世上大部分的仗,都是毫无花巧的正面战斗,战斗力不行的话,限制就太大了。

    昔年朱珍、丁会、葛从周等人在巢军时,可有一丁点出彩之处?到处被打得像条狗一样,亡命奔逃。那时候的李克用,在他们面前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屡次以少击多,大破巢军,靠的就是战斗力强悍。

    但他们带梁兵之后,就让晋兵吃瘪,何耶?

    “而今郓州空虚,坚锐、护国、忠武等军残破,又不会死战,若李克用渡河南下,何人挡之?”陈诚问道。

    他的意思很明了,你要王对王,主力精锐要拿来对付李克用,其余杂兵对付朱瑾、王师范,怕是力有不逮,这仗就打成了僵局。

    “陈长史何意?”

    “不如许王师范乞盟,收他些钱帛粮草,然后专心对付李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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