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人都护不了周全,这弓不练也罢。”

    他又走到另外一人面前,一拳擂在他胸口,斥道:“身材如此魁伟,桑梓涂炭之时,又有何用?”

    “百姓烈日下躬耕,养活尔等,你却不能保得他一家老小。”

    “终日吹嘘,勇武绝伦,真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个个不顶事。”

    “除夕夜饮酒吃肉,都是民脂民膏。百姓心甘情愿缴税,是为了让你保他安宁,你他妈有什么用?”

    “若无我麾下儿郎坐镇郓州,郓州也被屠戮了。还他妈反我吗?是谁保了你等家人?”

    “还他妈反我吗?”

    邵树德一个个走过去,连打带骂,毫不留情。

    郓镇降兵面有愧色,不敢接触他的视线。

    还有人直接哭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请夏王带我去报仇!”

    他这么一说,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报仇?”邵树德冷笑道:“我有突将军勇士,便不劳你等了。你们一个个反我时挺有劲的,真要对付魏兵之时,却怂得狠,要你们何用?不如让别人来帮你们报仇。”

    此言一出,郓兵愧色更浓,呼啦啦一大片,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固请道:“请夏王带我等报仇。”

    “打朱全忠和魏人,要拼命的……”邵树德说道。

    “我等皆愿死战。”

    “厮杀之时,但皱一下眉头,不劳夏王动手,甘愿自裁。”

    “恨不能此时便与贼人拼命。”

    众人纷纷说道。

    “我治军很严,你们怕是受不了……”邵树德又说道。

    “愿尊奉号令。”

    “谁若怪话连篇,我等自将其了账。”

    “这条命卖给殿下了。”

    “入了军,便要离开郓州了。”邵树德继续说道。

    “殿下所说,我等皆应。”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谁若反悔,狗都嫌弃。”邵树德大声道:“我素爱勇士,敢与魏人拼命的勇士,无须跪。”

    哗啦啦,一群人都站了起来。

    “将他们尽数编入突将军。”邵树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