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邵树德说道:“你有何策?”

    “大王。”李延古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道:“仆听闻朱瑄自魏博返回郓州后,节度使朱威不纳。瑄遂奔青州,王师范用其为衙将。朱瑄此人,又岂肯长久蛰伏于人下?不若遣人离间,王师范若暴杀之,则朱威、朱瑾疑惧,其联盟不攻自破也。”

    “此策倒有那么几分样子,不过已经有人想到啦。”邵树德笑道。

    李延古闻言很失望。

    “你能想到这个,也不错。”邵树德又笑道:“银鞍直尚有文吏空缺,你若愿往,今日便可入军。”

    李延古大喜:“固所愿也。”

    “你是关东人?”

    “仆祖籍赵州,今落籍洛阳。”李延古回道。

    “好!关东多豪杰,我一视同仁,有功则赏,有才录用。今后若立功勋,封妻荫子寻常事也。”邵树德说道。

    邵树德想起朱全忠在河南拳打脚踢各镇后,多有其他地方的人才前来游历,观察他是否值得投效,一如当年关中豪杰、士人到关北投效他一样。

    已经入主汴州了,统治地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一个关西政权,适当吸纳一些关东人才本来就是必需的——关西、关东出身,并不是看你籍贯在哪里,还要看你最初投效的是哪一方,派系渊源是非常复杂的。

    “若有得力人才,亦可举荐一二。”邵树德又道。

    “大王,仆自荐。”一厨子拎着剁肉的斧子冲了过来,大喊道。

    “哗啦!”数名甲士上前,将他摁倒在地。

    野利克成抽出佩剑,用眼神询问邵树德,是否将这个冒失鬼给杀了。

    “让他过来。”邵树德招了招手,道。

    亲兵们取了他的斧子,又仔细搜检一番,这才让此人过来。

    “你是驿卒?”邵树德问道。

    “驿卒张温参见殿下。”张温行礼道。

    “哪里人?”

    “魏州人。”

    “魏人缘何到此?”

    “始为梁军小校,军溃后无处可去,便在驿站谋生。”

    “又想当兵了?”

    “不得富贵不甘心。”张温道。

    “可会骑马?”

    “会。”

    “今日你运道不错。”邵树德道:“银鞍直要扩军至千人,我做主,收你进银鞍直。”

    “谢大王。”张温喜道。

    邵树德笑了笑,起身道:“走吧,时辰不早了。”

    银鞍直指挥使杨弘殷站在门口,闻言立刻让人整队,准备回汴州。

    他的部队有八百人,全部是关北酋豪、边疆豪强的子弟,是夏王非常信任的部队,几可媲美亲兵都。

    这次将少许扩军至千人。两百个名额中,夏王塞了不少人进来,主要是汴宋人氏,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

    不过那些人的本事倒也不算差。比如有名董璋者,听闻是在黑水城牧羊的朱友让的童仆,友让被俘后,家门破败,董璋等人便散去,一度在汴州城内当杖家,后来被石彦辞收编,这次被石某人举荐过来当兵。

    类似之人不少,多为梁地少年骁锐之士,似乎表明了一种隐隐的倾向。又或者是夏王的政治权谋之术,反正杨弘殷不太懂。

    但他知道,从今往后,这类人估计少不了,一如朱全忠当年提拔的刘捍、寇彦卿之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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