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池子罢了。”胡真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料朱友文威望太低,没法统御部众。我进城,他三五天后能知道消息就不错了。”

    邵树德大笑,朱友文还在如临大敌巩固城防,却没想到汴州已是处处漏风,反贼遍地。如今就缺一个契机,时辰一到,定让他大开眼界。

    “王檀、石彦辞之辈,真降还是假降?”邵树德又问道。

    “大王,此真降无疑了。”胡真回道:“死挺下去有什么好处?若朱瑾、王师范等人能在单州取得突破,朱珍也拼死回援汴州,那么还有守下去的意义。而今什么都没有,继续守,不过阖城百姓俱死罢了。”

    “君有这份见解,当真洞悉人心了。”邵树德赞道:“走吧,回去听听谢彦章怎么说。”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帐中,葛从周父子起身行礼。

    “坐下吧。”邵树德温和地说道。

    “今日得睹谢将军之颜,不胜欣慰。”邵树德笑道:“大顺二年崤山之战,谢将军守得好,我屡次想入伊水抄掠,都被谢将军堵回去了。”

    “大王手握重兵,帐下猛将如云。崤山之战,还是爱惜将士性命了。若举大军而来,某亦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谢彦章谦虚地说道:“徐将军阵斩张延寿,梁兵已是破胆。”

    邵树德笑而不语。

    在一旁陪同的陈诚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谢将军,王檀、石彦辞欲怎么个举兵法?”

    “回陈长史,王檀为神捷军指挥使,部众七千余人,多布于城西、城北这一片。郑门、梁门、酸枣门、封丘门附近有大量神捷军军士部署,亦有少量广胜军就近监视。”谢彦章说道。

    “朱友文可能控制广胜军?”

    “断断不能。”谢彦章毫不犹豫地说道:“广胜军中,多名将校乃我旧部,若我回去,召集彼等反戈一击,定教那朱友文好看。”

    谢彦章能说出这话,就代表他已经彻底投过来了,再不念以前的旧情。

    况且义父葛从周跟他把利害关系都讲清楚了。萧符已经与萧氏南梁房的人搭上了关系,这些世家大族,本来就是一家人,多头下注罢了。而今朱梁行将覆灭,萧符也立过功,夏王似乎也要任用他,萧氏主脉定然会施以影响,为萧符活动。

    作为萧符的女婿,谢彦章今后的前程肯定会与其高度相关。

    谢彦章不是传统的武夫,他好儒学,对官场上的弯弯绕懂得比较多。他心中明白,今后要与萧氏一族多加走动了。

    “那他还守个什么劲。”邵树德失笑,道:“谢将军打算怎么做?”

    “若大王信我,我这便潜入城中,召集旧部,与张归弁张将军一同举事,先夺个城门下来。”谢彦章起身说道。

    “坐下。”邵树德摆了摆手,道:“你与张归弁一起,怕是还不太保险。回去与王檀、石彦辞讲明白了,不要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此取死之道也。若定下计谋,便断然行动,我遣人在城门外候着,一俟城门大开,便杀进城去,事后定然有他们的好处。”

    “遵命。”谢彦章心中一凛。

    夏王这话有敲打的意味啊。这是在提点王檀、石彦辞,不要试图讲条件,这一招不管用,只会给你带去灾祸,乃“取死之道”。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如今这个景况,汴州守军但凡有点脑子,都争先恐后想要投降,现在就看谁先当出头鸟,打破平衡了。如果你们拖延得久了,功劳被别人拿走,事后不但没有奖赏,搞不好还要挨收拾。

    谢彦章对石彦辞派人营救他还是很感激的,觉得回去该好好劝一劝。曹州朱珍估计都不敢讲什么条件了,你等还要拿价,不是找死么?

    “内城有多少守军?”邵树德又问道。

    “回大王。”谢彦章答道:“应只有两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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