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方向是天德军、厅子都、河南府州兵万把人,就实力来说不算特别大的威胁,但近在咫尺,十分讨人厌烦。

    尉氏方向以坚锐军、忠武军、铁骑军为主,一直试图攻拔此城。好在坚锐、忠武二军战斗力也就那样,守军意志则很顽强,后期又得天武军助守,短期内不虞陷落之忧。

    宋州战场则有些麻烦。

    贼帅折宗本率威胜军主力,势如破竹,目前已经占领亳州全境、宿州之临涣县以及宋州部分区域。若不是他亲自领兵救援,估计襄邑已经陷落。目前神武军数千人留守襄邑,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

    但整体局面还是非常被动。朱珍的背叛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遗祸深远。设若此时曹、单二州在手,那么战略态势将得到很大改观。

    可惜!可恨!可悲!

    朱全忠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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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朱珍的父母就在汴州城内,他没有动,相反还暗中遣人安慰。听起来很憋屈,但不得不这么做。形势若此,他对朱珍还抱有期望,前几天又一次派信使前往曹州,叙了叙少年时的友谊,唉,希望起点作用吧。

    坚持!只要坚持下去,或有转机。

    每每想到这点,朱全忠就来了动力,也能暂时压抑住心中的魔鬼。他无法想象如果真到山穷水尽那一步该怎么办,他没想好,只是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儿媳刘氏雪白的胸脯。

    如果实在无力回天,或许……

    ******

    幽州也下了一场暴雨,稍稍洗去了一点夏日的酷热。

    李匡筹之妻张氏满脸笑容,带着孩儿在廊亭下玩耍。李克用含笑看了一会,便板起了脸,回到了衙署内。

    “大帅。”盖寓拱了拱手,周德威亦上前行礼。

    “燕北这场仗,该怎么打?你二人可有方略?”李克用问道。

    盖寓是他的元从老人,周德威是他最喜欢的后起之秀,李克用对他俩的看法很关注。

    “大帅,我与周将军合计了一下,为今之计,在于联合契丹,攻破夏贼。”盖寓说道:“贼人势大,如今光靠任何一方都不足以单独抵敌。燕北草原之上,已出现金刀、黑矟、飞熊诸多军号,甚至连具装甲骑都来了。贼帅杨悦,于中原声名不显,但在西北却响当当,其人用兵大胆、泼辣,非常难缠。按照夏贼一贯的风格,蕃部兵马多半也动员了好几万,此番贼军怕不是有十万骑,便是没有,相差也不远了。”

    “一定要联合契丹?”李克用扬了扬眉毛,有些不满地问道。

    他带了万余河东骑兵至幽州,燕地本身还有近万骑,蕃汉皆有。这些人马,说实话不少了,只要没傻到与夏贼拼消耗。

    说到底,无论是晋军还是燕军,都是以步兵为主。他们在草原作战,同样出动大量步兵,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若有契丹相助,胜算大上许多。”盖寓胸有成竹地说道:“贼帅杨悦在大宁,兵马数万,逡巡不定。观其所作所为,似乎想占着不走了,留下了一个威胁新、毅、妫诸州钉子。如果大帅亲率主力北上毅州,杨悦定然来战,大帅可坚壁挫锐,与贼人相持。此时若契丹自平地松林南下,抚濡源侧背,十余万精骑杀来,贼人阵脚定然大乱,届时便有机会了。”

    “契丹狼子野心,引他们过来,怕不是什么好事。”李克用皱眉道:“如果他们提什么条件,我很难答应。”

    “大帅何须忧心?”盖寓笑道:“方才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七月初七,奚王去诸借南下御敌之机,突率三千余帐西奔濡源,契丹追之不及。诸部奚闻知,多有向西潜逃者。昨日有消息称,奚王去诸立牙帐于怀荒故城,历数契丹罪状,号召奚、霫、室韦、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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