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部在戌时三刻出战,贼人明显气力不支。”

    “末将方才领兵,和亥时三刻战到子时,贼军已经明显挡不住了。”最后说话的是赵岩。

    他的脸上满是惨白,还带着一丝血迹,刚才出战的便是他。

    邵树德并未小看赵家的这几个子侄辈。

    有些人虽然学文出身,比如赵麓,但武艺并不差。十多年前大战巢军的时候,赵麓就领“锐兵”,屡次出战。

    “锐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带得动的。尤其是出城厮杀的锐兵,一般都得勐将才有资格统带。但赵麓真是从小学文出身,只不过如今这个世道,光会诗赋文章,不会武艺骑射,很显然是不行的。

    要么学武,要么文武双全,这是地方豪强子弟普遍的选择。

    “长剑军莫不皆是铁人?”邵树德惊叹道。

    持续不断的骚扰与挑战,固然不可能让他们一直无法休息、进食,但说真的,休息的节奏被极大打乱是事实。况且他们白天还赶路了,即便有回家的精神加成,这作战意志可真够坚定的。

    不过他们越强,邵树德越欣喜。

    中原百余年藩镇割据创造出来的“军事资产”,那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是的,人也是军事资产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收编长直军残部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以他们为骨干的黑矟、金刀二军被改造成了骑马步兵,砍得鞑靼人哇哇叫。朱全忠手底下还有很多这类单体战斗力绝不弱于夏军的劲卒,收降之后再改编,慢慢消化,以后都是自己的“禁军”。

    此番大战以来,折宗本俘虏了万把人,以杨师厚、张全义部为主,他将土团乡夫放归,老弱剔除,还剩五千精壮,打算过阵子就交到洛阳。

    契必章俘飞龙军近五千人。

    邵树德击败葛从周、王敬荛,俘二万七千余人,土团乡夫将来要放走,那么还剩一万五千左右的好兵。

    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两万五千众了,未来全部送到陕州院,将其在训兵力扩大至五万人。

    如此一来,都教练使衙门下辖的灵州、陕州二院便有十万在训军士了,其中降兵占比相当高。

    今年打完这仗,该来次大整编了。

    这次是全面、彻底的整编,各军编制、人数都会有变化,有的军号可能还会被裁撤。

    汰弱留强,重编部伍,这是历史上朱全忠击败二朱、王师范,并将势力范围深入关中之后做的事情。

    他将二十多万军队压缩成了十三四万,剔除掉了年纪过大或过小的、混日子的、战斗力一般的,剩下的十几万禁军,打以前那二十多万军队,多半还能赢。

    朱全忠在河南年年打仗,有时一年还不止一次大规模出征,不走精兵路线的话,财政压力相当巨大。

    邵树德对此相当理解,并准备效彷。

    说到底,他俩根本就是一路人啊。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收权、削藩、整编,为的都是削弱藩镇割据的根基。

    朱全忠,我理解你,咱们是一条路上的“同志”,但我还要杀了你,继承你的遗志和……

    “大王,末将回来了。”赵麓带着三千余人马,乱哄哄地进了营。

    邵树德瞟了他一眼。

    赵麓惭愧地低下了头,道:“乡勇先溃,忠武军将士受到影响,也溃了回来。”

    “无妨。”邵树德温和地说道:“仔细说说。”

    “回大王,贼兵已不堪战了。”赵麓抬起头,吃了败仗的他神色竟然有些兴奋,道:“打长社乡勇,竟然都不能一鼓击破,贼势衰矣。”

    邵树德想了想后,笑道:“料他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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