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没有反抗,被带到了偏厢房,软禁起来。

    天武八军都指挥使被关了起来,剩下四军都掌握在可靠之人手里,张朗松了口气,暂时解决了一个隐患。

    ******

    汴州城外,侦骑四出,信使往来奔走,忙碌异常。

    韦震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包括迁附郭百姓入城,收集近郊粮草马骡,征集城内外将校子弟编组成军等等。

    消息已经走漏,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泄露出去的,多半是跟随贺德伦回来的那两百多骑的一员,反正葛从周大败的消息在坊间飞快流传,渐渐扩散到了城外,并向更远的陈留、尉氏等县飞去。

    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拖家带口,试图往城内涌去。但城门守卒早就接到了军府的命令,只放军士家人入城,其余一概不得入内——当然,也只是家在汴州的军士家人,散居在其他州县的就管不着了。

    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有人得活,有人要碰运气,差距何其大也。

    被挡在门外的人只能想办法自避。同行之人互相安慰,夏兵并不胡乱杀人,之前两次进薄汴州都平安度过了,基本没啥事。

    也有军士家属不愿进城躲避,怕去了没吃的。虽说都传闻魏博送来的百万斛粮并未全部用掉,城内粮储丰沛,半年内可保无虞,但他们还是不愿去。反正夏兵又不杀人,怕甚?至于特意抓捕、搜杀军士家人,更是闻所未闻。艰难以来百余年了,还没听闻过。便是梁王攻郓州,也没执守军家人劝降,更何况也不一定有用,否则郓州早就城破了。

    韦震亲自走上了城头,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久久不语。

    城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屋舍俨然,鸡犬相闻。

    农田齐齐整整,粟麦长得老高,非常喜人。

    沟渠流水潺潺,静静滋润着农田。

    汴水默默流淌着,船只停靠在码头上、水门边,樯橹如林。

    树木郁郁葱葱,春天来到之后就可劲生长着。

    官道经过整修,平坦笔直,延伸到远方的天际边。

    好一幅壮丽的山河图景!

    只可惜,战事一起,这些东西都将灰飞烟灭。

    作为谋士,韦震当然是有军事经验的。他看得出,葛从周兵败之后,郑州兵力空虚,零星的抵抗阻止不了夏人,多半很快就会沦陷。

    最迟明天入夜前,夏贼骑兵就会进抵汴州城下,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按照贺德伦的说法,贼人多骑兵,少步卒,那么还不用太过担心,毕竟骑兵没法攻城。但这事没法久拖,拖得越久,贼人就越可能调集大军过来,包围汴州。

    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

    颍州前线派人去了,许州前线派人去了,朱珍、张廷范那边也派人去了,各州都派人去了。没其他办法了,只能秣马厉兵,死守待援。

    但局势还有可以挽回的地方吗?韦震不确定,但他倾向于认为有。

    他没有请求朱珍入援汴州,一是没资格指挥朱珍,二是没必要。汴州没有问题,夏贼没有任何机会拿下,该担心的是其他州县,甚至是梁王、庞师古的两路大军。

    “还有魏博!”韦震拍了下额头,叹了声气,真是忙中出错,差点忘了这茬。

    ******

    梁王府邸之内,张惠召集了诸位姬妾,劝说她们拿出部分珠宝、首饰之类,一并捐出来,充作军士赏赐。

    劝说的过程还算顺利,这可能得益于张惠平日里对府中姬妾们的恩泽,以及处事公平、公正所带来的威望。

    让府中管事带人去取财宝之后,张惠又留了几人下来,都是梁王平日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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