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学蒙古人一样吃人肉奔袭?

    “大王,葛从周遣使出营,欲降。”亲兵刚把午饭端上来,又有人前来禀报。

    “走,去见一见。”邵树德毫不犹豫地起身,说道。

    这不是什么跪舔名将,而是切切实实地做出姿态。宣武军是一股大势力,你又不能杀光,那么拉拢降人就很重要了。

    邵树德出了汜水县。城内外人潮涌动,人喊马嘶。辅兵们正在安抚、喂养马匹,还有人给马儿松了肚带,带出去慢跑一圈。今日之战,他们从旋门关过来,然后发动了威势惊人的冲锋,战马体力消耗巨大,骑乘马也累得够呛。

    休息一会之后,邵树德还将带他们继续东行,直朝郑州而去。

    梁军残兵困守的营寨内人心惶惶,一见邵树德带着大群兵马前出,差点直接炸营。

    葛从周扭头看了看那些面如土色的土团乡夫,心中不住地叹气。这一仗,败得太丢人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没有让军士列阵,自去了甲胄后,又把器械交给亲兵,孤身一人出了辕门。

    “来者可是葛都头?”数骑奔了上来,打头一人拱手行礼道。

    “正是老夫。”葛从周下了马,答道。

    几名骑士也下马,上前仔细搜捡了一番,然后引着葛从周返回。

    侍卫亲军的卖相不错,搞出的排场也不错,数千人披甲执槊,威风凛凛地列着军阵。在他们两侧,还有大量骑手牵着战马,虎视眈眈。

    葛从周目不斜视,举步穿过方阵之间的通道,来到了里面。

    “大顺二年崤山之战,葛都头牢牢压着我,尽显风采。当时便神往,这是何等样人,用兵老道、狠辣、精准,不浪费一点兵力,直中要害。今日一见,却要更甚我想象。”邵树德哈哈大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葛从周的手,道:“侥幸得胜,不然怕是还见不到葛将军呢。”

    “败军之将,何劳大王如此礼遇。”葛从周苦笑道。

    邵树德身量高大,魁梧有力,双眼炯炯有神,看他的目光充满欣喜、热忱。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练武艺不辍。

    真武夫也!

    邵树德也在观察葛从周。

    脸上神情略有讨好之意,但并不谄媚。双眼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人站在那里,张弛有度,既不过于放松,也不过于紧张。

    手上同样布满老茧,手背上还有伤口,一看就是经年厮杀的武人。

    我喜欢和武夫打交道!

    “来人,上茶。”邵树德将葛从周拉到案几前坐下,道:“我得将军,如虎添翼也。”

    “大王用兵沉稳厚重,又不乏天马行空之举,令人佩服。”葛从周道:“今日败我,心服口服。”

    “葛将军无需自谦。”邵树德笑道:“方今天下丧乱,诸镇攻伐不休。我欲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令其安居乐业,无复兵灾匪患,将军还大有用武之地。”

    “既蒙不弃,愿为大王查漏补缺,驱策左右。”葛从周应道。

    邵树德又笑,这是在隐晦地试探如何安排他呢。打李克用之时,自有你的机会。

    葛从周投降后,据守营寨的梁兵分批出营,将铠甲、器械扔在地上,到另一处列队。

    受降的侍卫亲军发现,很多梁军无甲无械,应该是在逃跑途中都丢掉了,这就很容易解释葛从周为什么投降了。这个状态,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全军覆没,还不如主动投降。

    两次俘获了两万六千人左右,邵树德遣三千侍卫亲军,将这些人押往后方——一下子多了几万张吃饭的嘴,也挺让人头疼的。

    梁军营垒内缴获了大约十万斛粮豆,倒解了燃眉之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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