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是冲击搏杀骑兵吧,他们又不用那粗长的马槊或者细长的骑矛,而且还玩弓箭。

    你说他们是游斗骑射骑兵吧,也不太像,近战能力比那些蕃人强。

    总体介于两者之间,按理来说不讨喜,但在草原上非常好使,在中原理论上不太好使,但今天给他们抓住了机会,一战成名。

    “你俩也不用泄气。”邵树德看了看李忠、野利克成的脸色,笑道:“铁骑军选拔标准可不低,要么是技艺精湛之辈,要么是酋豪背嵬,别人想建这么一支部队还没机会呢。”

    “大王威震关北、河陇,自有勇士军前争相效力。”李忠说道:“朱全忠的步军确实厉害,但他不如大王兼具草原、中原两家之长。”

    “和你家阿爷一样会说话。”邵树德大笑道。

    李忠的武艺其实不太行,但为人忠谨,有眼色,会说话,当亲兵头子是够了,也非常合适。换个莽撞点的人,说不定会撞破邵树德的好事。

    场中的战事已进入尾声。

    不出意料,梁军的步兵当先崩溃。他们之前正在猛攻汜水县,气势如虹,听到击钲声,看到旗号之后,立刻组织撤退。但仓促之中哪有那么简单,整个撤退弄得混乱无比,然后被铁骑军抓住机会一冲而入,全军稍作抵抗便崩溃了。

    与之相比,敌人的骑兵抵抗的时间还稍微长一些。他们的近战能力极为出色,当面作战并不落下风,以至于定难军也分了一些神箭手过来,在战团外围施射冷箭。

    终于,在看到步军已然崩溃之后,梁军骑兵也崩溃了。他们疯狂地拍着马儿,向东逃窜而去。

    铁骑军、定难军的骑卒围追堵截,一个接一个射杀敌军。侍卫亲军的辅兵甚至也上前帮忙,箭雨密集地落在奔逃的敌军骑兵阵中,肆意收割着人命。

    “走,下山看看。”邵树德下令道。

    亲兵、侍卫亲军近四千人护卫着他走下了山坡,来到了浸透血迹的战场之上。

    场中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尸体,死状可怖、血腥。战马高速掠过之时,即便是未开锋的马刀,也能在人身上制造可怕的伤口。更别说那些被战马践踏过的尸体了,浑身骨头断得一塌糊涂,胸口凹陷了下去,口鼻之中满是鲜血。

    亲兵们远远散开,看到伤而未死的敌兵,直接上去补一刀。侍卫亲军则用长矛在尸体上戳刺来戳刺去,确保没有人在地上装死,刺杀邵树德。

    邵树德停下不再走动了。远处的梁军伤兵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在战场上逃过一劫,这会再稀里糊涂地死掉,那也太冤枉了。

    “禀报大王,刘将军遣人回报,已斩贼将张存敬,俘温裕。”有令骑看到了大纛,立刻奔了过来汇报。

    “刘子敬呢?”邵树德问道。

    “刘将军”就是刘子敬,铁骑军副使,西城元从老人。

    “刘将军冲杀之时负伤,这会刚裹完伤口,准备继续追击。”

    “勇哉!”邵树德赞道。

    张存敬也是梁军大将了,统领诸支骑军,结果也战殁于阵。将军难免阵上亡,当武夫就得有这个觉悟啊。

    “贺德伦呢?”邵树德复问道。

    “此人在亲兵护卫下杀透重围,跑出去了。我部正在追击。”

    “算他跑得快。”邵树德骂了一句。

    如果不能围住这些将官,想抓他们基本就没戏了。一人好几匹空马,亲兵也不止一匹马,他想跑你很难追上,铁骑军、定难军也只是尽尽人事罢了。

    不一会儿,又有令骑相继来报:

    贼帅葛从周率残部数千人退入营垒,闭门自守。

    贼军大部已溃,些许残兵躲在壕墙、小寨内。汜水县城门大开,有步卒冲出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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