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了,竟然还保下了何皇后,其后经常面见皇后,安慰不已,并向朱全忠求情。下场么,何皇后最终被缢死,蒋玄晖也被杀了。

    何氏觉得,在这个阶段去招惹夏王,殊为不智。低调藏着躲着还来不及呢,怎地还去引起他的注意?

    “咳咳!”不远处响起了咳嗽声,十军容使韩全诲走了过来。

    停在圣人面前时,他连礼都懒得行,道:“圣人欲授李克用幽州节度使耶?”

    韩全诲的脸色很不好,若不是萧蘧遣人相告,他还不知道圣人竟然找了南衙朝官,下诏将这事定了,马上就要派天使出京,携带旌节、官印、图籍前往晋阳。

    “韩宫监,克用恭谨忠诚,勇智绝人,素无他志。今破燕逆贼人,安不授其旌节,为国屏藩?”圣人定了定神,回道。

    这事本来就是他与新提拔顶替郑延昌的宰相陆扆,以及王抟商量出来的,崔胤不置可否,萧蘧反对,但圣人坚持,基本就定了下来。

    从程序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韩全诲也没资格参与这些事,虽然历史上不乏有贿赂宦官得以出任节度使的,但就制度而言,确实和他没关系。

    “王室不造,奸孽专乱,尔等日夜阴计,有何用哉?”韩全诲冷冷一笑,道:“圣人便瞧好吧,看看这诏令可能出得了京城。”

    说罢,一甩袍袖,直接走了。

    圣人气得脸都红了,李氏紧紧抓着他的手,柔声安慰。

    何氏暗叹。夏、梁大战,东都畿汝易手,数月来一直是朝堂上最热门的话题。

    官家上朝之后,只要听到这类消息,就脸色阴沉,很不开心。

    何氏知道,官家是希望朱全忠赢的,哪怕朱全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忠臣。无奈宰相们都说,朱全忠败局已定,宣武诸州要渐次落入邵树德之手。唯一能阻止夏王的,就只有晋阳李克用了。他平定幽州叛乱,实控河东、昭义、大同、幽州四镇,易定王郜也是其盟友,若与朱全忠联手,或能阻遏邵树德。

    官家回到后宫歇息时,嘴里经常念叨着李克用、杨行密,看样子是把他俩当做扳倒邵树德的希望了。

    唉,朝廷太需要好消息了。

    刘崇望在蜀中战事不利,于成都左近连败两场,至今只得了绵、汉二州,神策军赏赐不足,四处劫掠。李茂贞趁机招诱,竟有不少人投效了过去,让人大失所望。

    朝中很多人都说,刘崇望最终会和当年的韦昭度一样,劳而无功,铩羽而归。

    官家,可经受不住刺激了啊!

    “官家,幽州之事,何必如此急躁呢?”见周围都是宫官、女史,中官都站得远远的,何氏说道:“晋王砺甲训兵,有勇有谋,精兵十万,攻必下,战必克。偌大的幽州都平定了,有没有那个虚名又有何关系呢?陛下稍安勿躁,可静观其变。”

    圣人听到“虚名”两字被刺激了一下,不过没反驳。

    “官家,不如遣心腹可靠之人秘密前往晋阳,说以利害。”尚宫杨可证低声说道:“陛下大可纵情游猎,麻痹树德在朝中的眼线。”

    “若树德知晓……不妥。”圣人有些犹豫不决。

    他想起了邵树德托刘季述转过来的那句话:“李家王子极多,有天下者,岂一王哉?”

    这句话几乎无日无夜不在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惊惧、痛苦、愤怒乃至癫狂。

    他的内心是愤怒耻辱的,又是恐惧忧虑的。

    他明明很害怕邵树德,不想见到他,只想离得远远的,为此当初连魏国夫人陈氏都送出去了——陈氏是有颜色的,沉静慧娴,婉转多智,如今在邵贼那里,不知……

    但他又非常想要看到邵树德败亡,哪怕这天下最后被别的什么人夺走也无所谓,反正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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