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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战斗刚刚结束,退下来的铁林军将士们正在休整。

    大雨停歇后,他们已经连续攻城两天了,杀贼数百。今日是第三天,一度攻上城头,前后斩首二百七十余级,当然自身也付出了很重的伤亡。

    谁都看得出来,太谷关守不了多久了。

    定远军遣人来报,在颍阳北收拢敌军溃卒五百余人。昨日大举北上,在靠近太谷关时,又收拢溃兵数百,都是当初朱汉宾带过去的郑州乡勇。

    如今太谷关内,据估算只有三千多守军,不会超过四千,且其中超过一半人心惶惶,若不是被人看着,随时会逃跑。

    这座关城,最多还能守个十来天,然后就要崩溃了。外无援军,对士气损伤太大了!

    邵树德亲临一线督战。

    河阳南城之战,铁林军参与了。

    太谷关之战,又参与了。

    这种高强度的战斗,死伤不会轻的,非常考验军士们的心理素质。

    铁林军将士们缺的是什么?

    不是武艺。事实上即便是那些蔡人新卒,基础技艺也不差,更何况苦练了一年,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也不是纪律和装备。夏军的训练还是很正规的,又处于长期的战争之中,没人敢在这方面偷奸耍滑,故这些从来不是问题。

    缺的还是那股子刺刀见红的凶悍劲。这个练不出来,必须在与敌人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才能产生蜕变。

    攻城战的惨烈,能够快速磨去新兵心理上的幻想、幼稚,让他们更快地向一个杀人机器转变,而且还是一个技艺娴熟、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

    打完太谷关,再把他们拉到伊阙一带杀上几场。

    这些年铁林军骨干失血过多,扩编又太快,虽说仍有许多老人传帮带,能够缩短新人成长的时间,但终究要多上阵,多战斗,如此才能更快地提高。

    劝降似乎起到了那么一点效果。太谷关北城楼上,涌出来了不少人。便是方才大战之时,也没这么多人挤在城头,看样子在城内休整的军士也涌了上来,军官也无法阻止,或者有些下级军官乐见其成。

    劝降的人更卖力了,齐声高呼道:“降了吧。定远军马上要从南面进攻了,你们算算汝州到这里多远?这个烂泥地,旬日内能赶到吗?”

    “给朱全忠卖命得钱几何?放心降吧,夏王明年就能破了汴州,届时都是夏王治下百姓,尔等可各回各家。”

    “今日不降,两面夹击之下,尔等皆成齑粉矣。勿谓言之不预也。”

    劝降的时候,城头的喧哗声更大了。

    “长直军的兄弟们也不用担心。灵州新建黑矟军,洛阳投降的军士都入军啦,而今月领粮赐两斛,一年发五次赏,还有春秋衣赐,正儿八经的衙兵,不用担心生计。”

    “去草原上杀贼人,抢回的牛羊都可以分,不知道多自在。”

    “若抢了妇人,还能重新安家。”

    “吱嘎”一声,城门打开了。城头的军士哗然,纷纷涌了下去。

    正在准备下一轮攻势的顺义军官兵面面相觑,这就拿下了?

    ……

    阳翟县外,赵霖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

    道路泥泞,斥候都放不了多远,待接到消息时,敌军往往已在近处,他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方才斥候来报,南方五六里外,发现了夏兵,大约有七八百人的样子,牵着大量马骡,正在赶路。

    他稍稍想了一下便知,这是之前绕过登封县南下的飞龙军,大概有一万人。看他们那样子,莫不是正在撤退?目标是阳翟县?

    赵霖看了跟在他身后那些泥猴也似的军士,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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