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层将官。

    “贼势凶炽,直冲而来,诸位有什么章程,都议一议吧。”张归厚有些憔悴,有气无力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仗打得太操蛋了。先让大队贼骑溜了过去,直奔许州而去。虽说这不怪他们,盖因飞龙军不想打的话,你也拦不下来,但怎么说呢,失职还是有的。上面真要追究起来,大家都要担责。

    第二个操蛋之处是太谷关外的夏贼根本不在乎人命,攻势地动山摇,守军坚持了不过旬日,就死伤一千四百人,不得不请求增援。守军还声称“杀贼三万”,但在张归厚看来都是扯淡。

    但没办法,太谷关不能丢,最终还是让朱汉宾带了四千余人过去,进一步分薄了登封这边的兵力,最重要的是少了一千可战精兵。

    最大的操蛋之处是他们没有援兵了。

    陈许节度使赵珝声称许州方向“贼势滔天”、“暴掠四野”,拒绝派衙军增援,这意味着登封这边成了一支孤军。

    当然,孤军有孤军的战法,这可能也是梁王希望他们做的,即固守登封,牵制南下的夏贼主力,给其他方向的调兵遣将争取时间。

    但正月里的洛阳之战,被孤立分割包围的几座城池守军,有好果子吃吗?巩县全军覆没,新安投降,河阳南城坚守了三个月,霍存父子双双战死,惨烈无比。

    若他们被围在登封,能等到增援而来兵马吗?

    老实说,若在五六年前,张归厚信。

    但现在,他不信。

    实在是这几年打了太多的败仗,提不起精神来了,谁信谁是傻子。

    赵霖察言观色, 见张归厚欲言又止,心中顿时有了数。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贼军势大,我军堪战之兵不多……”

    说到这里,王彦章瞪了他一眼。

    赵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轻掷于此可惜了,不如暂避锋芒,退往告成乃至阳翟,保存有用之身,能给贼军造成更大的威胁。”

    “无耻!”王彦章站起身,怒骂道。

    “王十将坐下。”张归厚斥了一声,道:“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当年斗秦宗权,我何曾退过?夏贼来势汹汹,兵不下两万,多是积年征战之骁锐。我军能战之军不过两千,如何对敌?”

    这是把破夏军看扁了,根本不信任他们的战斗力。王彦章满腔怒气无法发泄,只得一拳擂在案几上,气哼哼地坐了下去。

    “王十将还有没有规矩了?”赵霖也拿出了军使的威风,斥道:“困守登封,下场便与霍存一般无二。”

    这下连刘玘、杜宴球等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望向赵霖。霍存父子是忠勇之辈,赵霖这么编排他们,有点过分了。

    “罢了,我意已决!”张归厚站起身,道:“即刻撤往阳翟,背靠忠武军,一起对敌。外无援军,这登封守得毫无意义。”

    王彦章仰天长叹。

    面对可能被包围的窘境,有人选择死守,有人想要突围,有人直接撤退。人不同,选择也不同,本来也没什么,就是很不甘心啊。

    夏贼难道三头六臂么?我就不信守登封守上三个月,会没有援兵过来。

    这仗打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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