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果朱瑄不再借道,那真是再好不错了。”裴迪喜道:“贼将梁汉颙在单、曹、宋等地出没,士民惊慌,田桑大受影响,着实可恶。”

    敬翔含笑点了点头。

    突然一小使走到他身前,低声说了两句。

    敬翔起身,对裴迪拱了拱手,出了衙厅,直奔对面一间茶室。

    “大王。”敬翔躬身行礼。

    “坐吧。”也只有在敬翔面前,朱全忠才会流露出些许忧愁,或许是因为敬翔才干极佳,又忠心耿耿,让他能够放下伪装吧。

    敬翔坐了下来,有仆婢给他上茶。

    “敬司马,贼将契苾璋已至许州,此为何意?”朱全忠倚靠在胡床上,看起来有些劳累,问道。

    敬翔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有四种可能。其一,北上郑州,包抄庞都头后路;其二,进薄汴州;其三,南下蔡州,配合淮宁军折嗣伦部北上,夹击张全义、杨师厚;其四,西进襄城,包抄佑国军后路。”

    朱全忠眼皮子跳了一下。这些可能也是他想到的,让他很是心烦。

    人家有这么多种选择,你怎么堵?如果全部都做防备,根本没那么多兵力。

    庞师古说得没错,靠守是死局,只有主动进攻才能破开一条生路。但魏博不愿借道,也不愿出兵,如之奈何。

    “敬司马觉得,哪种可能性最大?”朱全忠问道。

    “北上郑州,太过危险,且旋门关天险,难以攻克,可能性不大。”敬翔说道:“若进薄汴州,城中尚有长直军万人,亦有州县兵,还可征发土团乡夫,贼人会无功而返。南下蔡州的话,淮宁军有淮人牵制,又组建不久,战力可疑,怕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唯有西进襄城,配合邵树德、折宗本,三面夹击汝州,才最合乎情理。”

    “与我想得一样。”朱全忠笑道:“该如何应对?”

    “大王,为今之计,当调庞都头部精兵南下,曹州朱都头那边,亦需抽调精兵西进。”

    “抽这些兵,做何用?”朱全忠问道。

    敬翔沉默许久,道:“我不敢说。”

    朱全忠亦沉默良久,道:“但说无妨。”

    “掩护佑国军撤退。汝州粮馈不继,已是死地。”敬翔长叹一声,说道。

    朱全忠也叹了一口气。起身踱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连绵大雨,心情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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