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宽厚。新安徐怀玉降了,得州郡之位。降兵精壮者,亦可入军,大伙提头卖命,给谁拼杀不行啊?”

    “保命要紧,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大嗓门的骑兵在外围齐声高呼,惹得城内人心纷乱。霍存大怒之下,登上城楼,连发三箭,射死两人,这才令他们一哄而散。

    当天夜间,霍彦威亲自巡夜,抓了数十名欲缒城而下者,尽数斩首,悬于军营门外,震慑诸军。

    白天,又驱了一波百姓出城,强攻夏军堑壕,结果显而易见,千余人死伤殆尽。

    邵树德收到消息时有些恼火。

    这霍存当真是又臭又硬,都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降?

    “城内还有多少兵?”他找来了负责这方面的赵光逢,问道。

    “据守军所言,应不到四千步骑了。”赵光逢答道。

    七八千兵马,仓城损失了部分,攻城北渡口损失了一部分,守城损失了一部分,出城袭杀损失了一部分,四千人这个数字应该差不多。

    这厮,在河阳挡了自己快三个月了,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邵树德又想了想,符存审的方略没有大问题。这个时候继续猛攻,只会让守军没心思多想,在外部压力下拼死一战。但若稍稍放松一下,以劝降为主,他们内部就可能生出变乱。

    这与一般的围城战不同,因为谁都知道,夏军没有任何解围而去的可能,周围一大片地域已经被夏军占了下来,地方官员已经到位,从城上远远望去,河阳县的百姓甚至都在春耕了,这像是要走的样子吗?

    赏格早就宣布出去了,下面就看梁军什么时候忍不下去,取了霍存父子的脑袋。呃,如果是霍彦威取了霍存的脑袋,那就喜感了。

    “黑矟军的组建,伱有什么看法?”略过河阳南城不谈,邵树德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黑矟军,目前已经募集到了五千余人,其中三千多为长直军俘虏,另有一千训练成绩出色的续备军新兵,上千新募的边疆好手。等下一批降兵送达灵州后,还会继续择精壮补入,新兵、蕃人也会贡献一些,打散后重编,粗粗整训后,拉到草原上与贼人厮杀。

    “没有意见。”赵光逢道:“关北之地,不怕他们闹事。打散重编后,也闹不起来。待发下几回赏赐后,更没人有闹的心思了。梁兵,本就有许多秦宗权降人,改换门庭而已。”

    邵树德点了点头,道:“史仁遇有什么法没?”

    “史仁遇看起来义正辞严,不愿相投,但他礼送使者回来,并未加害,可见也不是什么绝对忠心之辈。”赵光逢道:“最近甚至还约束部伍,不与我军发生冲突,大王可知其人矣。”

    “不错。”邵树德笑道:“魏博从上到下,都是滑头,都是反复无常之辈,都不可信任。不过还是要继续遣使,胡搅蛮缠,将借道的事情闹大一些,最好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知道。”

    “遵命。”赵光逢应道。

    当天夜间,使者又悄然离开孟州,向东而去。与此同时,河阳南城之内,也发生了一件看似偶然又十分必然的事情,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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