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或许还真是条路子,但现在不能节外生枝。

    二月二春社节,已经和平了相当时日的郓镇百姓开始筹备春播了,也就是在这一天,一个不速之客抵达了正准备出征的飞龙军大营。

    “贺将军来了,可真是稀客。”梁汉颙、薛离二人一齐出营,将其迎入了帐内。

    来人是贺瑰,他先瞟了一眼营内那油光水滑的神骏战马,又看了看军士们高昂的士气,有些沉默。

    “我知道杜光乂早就来了,一直躲在邵伦府中。”贺瑰开口就语出惊人,让梁汉颙、薛离二人都有些惊疑不定。

    “我还知道最近杜光乂出了趟远门,去了齐州甚至王师范的棣州。”贺瑰又道。

    梁汉颙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憋了半天后,骂了句:“邵伦、杜光乂行事不密,两个废物。”

    贺瑰突然笑了,道:“也不是他们行事不密。我在濮州多年,若再跟个睁眼瞎似的,岂不也是废物?其实,他们已经很小心了,至少郓州并不知道。”

    梁汉颙不得不仔细审视了一番贺瑰。

    此人长相俊逸,给人一种不像武夫,像个倜傥潇洒的佳公子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只懂打打杀杀的武夫,而是有脑子的武夫。谷忍

    这就好!有脑子说明还有的谈,事情还不坏。

    “贺将军此来何意?”梁汉颙问道。

    “听闻夏王在洛阳大胜,降胡真,杀寇彦卿,武运勃发,令人感佩。”贺瑰说道:“长直军来过郓州,战力强横,诸军莫有能挡者。寇彦卿有勇有谋,有名将之资,此等强人亦为夏军斩杀。以今观之,梁人气数尽矣。”

    梁汉颙耐心地听着。

    “平定梁人之后,夏王不是北攻河东,便是东收天平、泰宁、平卢三镇。我想了想,若驱梁人降兵十万东进,郓、兖、青三镇还真挡不住。”贺瑰继续说道:“与其届时成为齑粉,不如早作打算。”

    “你倒是坦诚。”梁汉颙与薛离对视了一眼,说道。

    “身家性命所系。”贺瑰答道。

    “你想要什么?”

    “我为天平军马步都虞候,梁将军以为我想要什么?”

    “齐州刺史乃朱家人,兖镇更是在朱瑾手中,贺将军这么大胃口,不怕么?”

    “怕这怕那,出来当武夫作甚?还不如在家耕种,当个田舍夫好了。”

    梁汉颙微微点头,大概弄清楚了。

    以前他也关注过天平、泰宁、感化三镇与朱全忠的战事,曾经对他们内部的团结非常佩服,居然没有几个主要将官投降,内部变乱也很少,全镇一致对外,死硬顽抗,让人感慨。

    如今看来,团结确实是有的,但那只是在对抗外部敌人上面。一旦外部压力减缓,内部争权夺利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不然的话,也太没有国朝武夫特色了,不是么?

    当然,梁汉颙也很清楚,贺瑰愿意投顺的前提,是夏王支持他当节度使。意思也很明了了,可以当夏王附庸,但不愿意失去独立性。

    这事说起来也挺稀奇的。如今满天下削藩的军头,以夏王、梁王最出名。他俩是对内部小军头最不友好的,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压制、削弱。在这种情况下,贺瑰怎么想的?就那么自信当了节度使后,夏王没办法收拾他?

    与此同时,梁汉颙也生出了一股明悟:平灭朱全忠之后,如果夏王愿意放权,名义上收拾北方局面太容易了。

    封一堆藩镇出去,只要不夺他们的权,便是夏王称帝,这些藩帅也会派人过来拜贺,毕竟当年接受黄巢伪职的人都不少。伱看,很容易就表面上统一了北方,岂不美哉?

    但夏王多半不会这么做。方今天下,只有夏王、梁王在做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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